西里胡同一家普通的民宅，宅院笼罩在一片幽暗寂静中，透过窗户，其中一间房里还散发出微弱的光。

    裴清霜坐在黑漆檀木椅子上，听着大长老司马玉的话，眉头轻蹙，一手指尖在扶手上不时轻敲着。

    司马玉年约六十，头发已经花白，他站在一旁，态度恭谨，声音不急不徐道：“毕竟夫人已逝，小姐又痴傻，所以六长老怕是有些沉不住气。”

    司马玉除了是大长老负责官盐的经营外，还是众人推举出来的袁氏产业的对外交际人，换言之，在老百姓的眼里，袁氏所有商铺的大老板就是他。

    二长老经营茶庄，三长老布庄，四长老负责米粮，五长老是酒行，六长老打理茶楼食肆。

    裴清霜冷哼：“沉不住气的不仅六长老一人吧！”

    司马玉点头：“五长老也开始心浮气躁，最近这两三个月，发现他与杜夫人暗地里见过一次，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裴清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对，谁会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痴傻之人身上？萧绮君确是最佳人选，也是唯一的选择！”

    司马玉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是满满的疼惜和怜爱，他沉吟片刻，担忧道：“霜儿小姐还有半年就满二十了，小姐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我担心……”

    司马玉欲言又止，裴清霜知道他的意思，报以微微一笑：“司马爷爷不用担心，此事我会看着办的。此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让司马爷爷去做的。”

    “小姐请说！”

    裴清霜站起来，靠近司马玉，低声道：“我想请司马爷爷派人暗地里收集五长老和六长老犯错的证据。”

    司马玉一愣：“小姐是想废除他们的长老之位吗？”

    “难道司马爷爷觉得他们还能堪当此任吗？”裴清霜反问。

    司马玉尴尬一笑：“小姐处事决断，是我一叶障目了，小姐放心，我定能完全此事！”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对了，继任大长老位置之人，我已经有人选了，是我最大的孙子——司马衡！小姐继承之日，便是我离任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