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厅堂循环着裴清霜的话语,还有她咬果子时发出脆响。
老夫人微眯着眼看向裴坤,神色严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纳妾?还是说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娘可是警告你,你可别忘了自己在祖先面前发下的誓言。”
裴坤:“娘放心,儿子并没有忘记自己在祖宗面前说过的话。这十年来,儿子也没有让一个女人进过我裴府的门,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过这并不表示儿子不能让其她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那生下孩子以后呢?”老夫人语调略高,尾音托得很长。
“当然把孩子带进府来认祖归宗,那女人随便给些钱把发了就是。”裴坤说得有些得意,可老夫人却怒火中烧,她再次抬起拐杖,朝着他的小腿肚打了一下。
裴坤暗暗叫了声,心里的憋屈再也忍不住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妻子和孩子面前打他,让他脸面往哪搁?让他以后还怎么立威?
“娘,你还有完没完?你这是存心让我没脸吗?”
“你干出要子舍母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吗?”老夫人气得嘴唇都颤抖起来,“我警告你,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准抱进府来!我裴府就只有清霜、清秋和清煜三个孙辈的,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搬出去,不过你要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得交出来。”
裴坤顿觉不妙,他老爹临终前就说过,他老娘是有权处理府中所有产业的,若真气得她把大权收回,那岂不是人财两失!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他把话放轻,带着些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娘,儿子这不是为我们裴府着想吗?你想呀,万一清煜中途有个什么不测的话,也不好让那些产业旁落,白白便宜了别人,所以儿子这是未雨绸缪!”
老夫人气得心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滚,你这个逆子!敢诅咒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天杀的!你也是一根独苗,又不见得你有什么不测!你滚,马上滚!”
裴清霜用力咬了一口果子,心中好似揉着一团乱麻,又埋着一丝不安!
他对清煜的疼爱是一年不如一年,或者说他对他的妻子儿女是越来越看不上眼,有种要想尽办法赶人走的意味在里头。
一个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自己的儿子死,难道他有什么预谋?亦或他在外面真有私生子?
可他对杜丽婵这个表妹又好得离谱,到底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