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还说不上,只是有些好感罢了,至于娶……你这个当姐姐的还没嫁,你以为她就能越过你先嫁?”
裴清霜立即变得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趴在桌面上,苦着一张脸:“真是愁死人了!真不知祖母是怎么想的,为何非要让一个傻子成亲?让秋儿白白耽搁了,都是我害的!”
姚绅华在她对面坐下,一手提茶壶一手拿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你祖母也是为你好,她担心她去了以后没人照顾你下半辈子。”
裴清霜咕咕一口把水喝光,叹了一口气,“祖母真是瞎操心!师兄你不知道,祖母非要我娘在七夕那天带我出去走走,说是要给我亲自挑选夫婿!你说我该怎么办?”
“谁让你老是拒绝这么一个内外俱佳的男人呢?这是对你的惩罚!”姚绅华笑笑,语气颇为酸溜溜。
裴清霜一手撑起脑袋,满脸无奈:“难道真要随便找个人嫁了?”
“随便嫁了?你放得下他吗?”
裴清霜垂眸敛眉:是呀,她又如何放得下他!
只是,他现在在何处?
是把她忘了,还是早已娇妻在怀,所以一直都没有来找她,兑现他的承诺?
……
钱府西北角的一处院落——东来阁,那是林阳三人暂时寄居的地方。
林阳坐于桌旁,手捧茶杯悠然自得清啜了几口,风二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风一正踱着慢步,把屋内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
“这些家具都是上百年的檀香木,没想到这闲置的院落居然如此低调奢华,看来这钱大人赚得可是盆满钵满!”
风一走到林阳面前,疑惑问道:“只是大人,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选择在此暂住?难道是想监视他?”
林阳缓缓放下茶杯,微微启唇:“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彻查偷运私盐一事,其他的与我们无关,住在这里,第一解决了我们住和吃的问题,第二也可与钱大人打好关系,必要时还要借助他的人力,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嘴!”
风一搔搔头,略略有些不满:“大人老是说我,为何不说风二?”
“风二比你有分寸多了!”林阳一句话让风一羞于辩驳。
风二转身走了过来:“大人,此时刘瑾这个老贼怕是已经派人上路了,不出意外,一个月内或许就该到了。”
一听刘瑾这个阉人的名字,风一就一脸憎恨,“这个阉贼,自以为得到皇上的信任,就连锦衣卫都横插一脚,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累死累活跑到这里来?活是我们干,可功劳就想白抢!这群没蛋的东西,真恨不得把他们劈了当柴烧!”
林阳抿唇不语,眸光幽深阴冷:他又何尝愿意受命于那个太监?
只是皇帝昏庸,一心只想玩乐,不顾政事,把朝廷之事全权交给刘瑾处理,而致使他独揽大权,广收贿赂,还借故残杀反对他的官民。
“不要说了,只管做好份内之事就好!风二,你派人秘密赶往镇海、北仓、舟山这些码头,特别是舟山,让他们小心暗探来往船只,若发现内藏私盐,少的密切监视,多的马上扣押。此事切勿声张,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是,属下知道!”
“风一,你喜欢到处走,现在给你个任务,你帮我去打听一个人,姚卓,约摸四五十岁,懂武,十年前在石桥镇居住过。”
风一满脸兴奋,忙抱拳道:“是,大人,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很快会给大人打听到消息的!”
林阳抬首看向门外,一脸失落忧伤:也许有了师父的消息,就能打听到她的下落了吧!
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小小的莲花白玉簪,大拇指不时来回抚摸着。
风一和风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彼此沉默不言。
五年前他们一起跟随他,也是从那时起,他们就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子,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他从不去找她?
他们也不敢问,暗自猜测或许那个女子已经嫁人了,又或者她已经不在了,他这是在睹物思人!
林阳垂眸看着那朵白玉莲花,嘴角微微翘起,仿佛看见了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在对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