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人酣梦!
裴清霜睡得迷糊之际,突听得耳边有人在叫唤:“小姐,小姐!”
裴清霜瞬间一激灵,睁开双眼便看见蓝婷立于床边。
“蓝婷,这么晚来发生何事?”
蓝婷:“实在是不想惊扰小姐,司马玉来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和小姐商量。”
“知道了!”
裴清霜穿好外衣就和蓝婷悄无声息进了暗室。
司马玉早候在书房,裴清霜推门而入,他马上走了过来,关怀问道:“听说小姐病得很厉害,现在怎样了?”
裴清霜浅笑盈盈:“司马伯伯放心,已经没事了,只是这么晚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大病初愈,快来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
“好,司马伯伯也一道坐下吧!”
司马点头,在裴清霜身边坐了下来,无奈长叹一声:“杨大人请几日突然召集我们八大盐商,让我们集资共度难关。”
“集资?”裴清霜不解:“所谓何事?”
司马玉低声道:“听说刘瑾这个阉人派人来查盐课了。”
盐课,即盐税。
“盐课三个月前不是交了吗?他要查便来查,为何要集资?”裴清霜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小姐有所不知!”司马玉解释到:“新皇登基这几年来只顾玩乐,朝中大小事务都落到刘瑾手中。而刘瑾这个阉人贪得无厌,到处收受贿赂,更可恨的是他借皇帝之名,对一些政法朝令夕改。而杨大人应该还没来得及献给刘瑾孝敬钱,所以才会遭此一罪。”
“这些该死的太监!”裴清霜暗暗骂了一句,凝眉半响:“杨大人是玉盈的爷爷,按情我理应帮他一把,只是若为了帮他而让我们陷入困境,显然不妥。司马伯伯,我们还有多少现银?”
“白银三万两,一万两银票,还有一千两黄金。”
裴清霜点头,暗暗盘算一番后,道:“就给白银一万两吧,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只是要如何说,司马伯伯心里应该有数。”
司马玉点头:“小姐放心,这个我晓得!可只给这么点银子,我怕大人会不高兴。”
裴清霜不屑一笑:“难道我还要把全部家当给他送去?只要坐上这个位置,就要有所担当!动不动就向我们要钱,我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白捡的!”
“小姐不要动怒,我这就回去准备!”司马玉站起来看向她:“小姐快回去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小姐莫要担心,有人在门外候着,安全着呢,小姐千万保重身体!”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台上的油灯火焰晃了晃,渐渐昏暗下去,裴清霜拿起钳子,把灯芯挑起,瞬间又亮堂起来。
……
慕容府
慕容敬和慕容聪还在书房密谈。
慕容敬来回慢踱,慕容聪候在一旁,脸上有些不耐烦:“爹,你到底打算给多少?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要我说考虑这么多干什么,直接给个十万两得了,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不妥!”慕容敬摆摆手:“我们还不知道其余七家给多少,与他们保持一致才是最理想的。聪儿,你明天亲自去一趟司马玉那儿打听打听,他给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慕容聪眸光一亮,笑着说:“爹这法子不错,是孩儿欠考虑了。明面上我们只是普通盐商,给太多了反而惹人怀疑。爹放心,此事孩儿一定办妥。”
慕容敬满意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了,舟山那边的货准备得如何了?如果一切妥当便可开航,那边都已经来信在崔了。”
“爹,孩儿来正是要说此事!”慕容聪一脸凝重道:“最近码头上突然多了很多新面孔,孩儿担心那些人的来历,若是官府暗中派来的……为了以防万一,孩儿让人停止了一切。”
慕容敬点头,赞同道:“小心能使万年船,那就再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