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仁喜出望外立马奔了过来,并走到她身后向外看了好几眼,不解问道:“青青,怎么只有你一人,大人呢?”
罗中一夜未回,也跟着急忙跑来。
钱青青挣开温氏怀抱,微微勾了勾唇,带着些阴冷的笑意道:“爹为什么会这么问?女儿哪里知道大人去哪儿呀?”
“整整一晚上,大人没和你在一起?”温氏惊讶看着她:“那你……”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以为我和大人发生了什么?”
钱青青故作可怜继续道:“我只知道我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泡在冰冷的水里,莫要说人,周围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女儿当时都快要吓死了急忙爬了上来,我可是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城里的,你们看,鞋底都要磨平了。”
说着还故意把鞋底露了出来。
她柔柔膝盖,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了一晚,又累又困,我要回去睡一觉。杜鹃,快扶我回房。”
温氏虽然心中仍有疑团未解,可也急忙道:“快,杜鹃,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杜鹃战战兢兢走了过来,搀扶着她缓缓离开此地。
罗中看向钱正仁,一脸狐疑:“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被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才故意这么做的?若三小姐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做的一切,岂不是全白费了?”
“何止白费!”钱正仁忍不住心惊:“万一他们怪罪下来,我们十个头都不够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罗中心里暗暗鄙夷:出事了只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事你也是点头同意的,你也有份参与!
温氏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砍头?真的吗?怎么办?老爷,怎么办?”
正在他们提心吊之时,突然赶来的管家,一句话险些把他们吓破了胆。
“老爷,夫人,千户大人来了,正在厅堂等着老爷前去。”
钱正仁一听,踉跄一下摔倒在地,温氏和罗中急忙把他扶起。
温氏急得又不断掉泪:“老爷,怎么办?”
钱正仁也急得大喊:“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罗中沉吟半响,看向管家问道:“是千户大人单独一人前来吗?”
“是,只有千户大人一人!”
罗中眸光一转,嘴角微勾,低声道:“大人,卑职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许他也不想得罪大人,不然为何会只身前来?”
钱正仁被他这么一说,心也定下来一些,点点头道:“对,你说得有理,先去会会他再说!”
林阳背着门,双手交叠背于身后,抬首看向堂前那一副足有一丈长半丈宽的山水画,形象逼真,气势磅礴,倒也很值得一观。
钱正仁和罗中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暗自交换了个彼此心照的眼神。
钱正仁笑着道:“大人觉得这画,画工如何?”
“画工不错!不过,人倒是有些不安分!”
林阳冷冷回了句,一手拔出绣春刀,快速转身之际把刀横在钱正仁脖子上。
钱正仁吓得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双唇不停打颤:“大……大人……有话……好好说!”
罗中动了动喉结,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决定招供!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人,请大人饶命!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给大人下药!我们再也不敢,请大人刀下留情!”
林阳眸光凛冽转眸看着他:“算你还识相,不然你们就一起去见阎王!”说着把刀插回腰间。
钱正仁大大松了口气,忙跟着跪在地上,诚恳认错道:“大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谢大人不杀之恩!以后我们司府上下必以大人马首是瞻,大人说去东,我们绝不往西!”
“钱大人,你的司府我不感兴趣!”林阳索性把话一次性挑明:“老实对你说,我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调查偷运私盐一事,只是此事不可声张,所以皇上才把我安排进司府,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
他低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道:“我不管你们暗地里的勾当如何,同样的,你们也不能干预我的事,说白了就是互不相干!”
钱正仁和罗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和懊恼:早知如此,就不用白费心思!
“你们为何要对我下药?我不想知道,不过若有下次,你们就等着把头搬家!”
林阳说得嗜血,钱正仁和罗中哆嗦了一下。
钱正仁恭恭敬敬,再三保证道:“大人,请大人相信,绝不会有下次!大人把事情都说明白了,是我们之前想岔了,以为大人是皇上派来监视我们的,所以才……不过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泄漏大人此行的目的,以后也绝不会打扰大人办事。”
“钱大人果然很聪明!钱大人快起来吧,你还是我的上司呢!”
钱正仁一边站起来,一边摇头摆手:“不敢,大人千万别说笑!”哪怕这是事实也不能说是!
罗中也站了起来,悄悄拂去额上的汗珠。
林阳唇角微勾,拍了拍钱正仁的肩膀:“大人不要担心,我不是小气之人,只是希望大人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一份力就行。”
“是,只要大人吩咐,万不推托!”
钱正仁嘴上答得爽快,实则暗恼:此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