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红叶一脸愧疚看着裴清霜,夫人对她如同姐妹,却在她离世后做出如此之事,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做的,最后也没有能达到目的,可还是让她觉得心里难过。
小姐虽然把她逐出了府,可她知道小姐已经对她宽恕了。
“小姐,我发现了一些蹊跷的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危险,可不管怎样,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对你说的。”
裴清霜挑眉:“妈妈不妨说来听听!”
红叶咬了咬下唇,缓缓道:“我曾经对小姐说过我有丈夫,可也许小姐还不知道我丈夫是谁,其实他就是二长老冯廷。”
红叶说完抬头看了裴清霜一眼,以为会看到她惊讶的表情,谁知竟一脸无波,就连蓝婷也是如此,看来她们早就查出来了。
“妈妈继续!”淡淡的声音从裴清霜口中传出。
红叶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天我去找他,看见他手臂和小腿都受了伤,以为他是被人打的,可他说是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当时我没在意,不过却留了下来照顾他。就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已经子时了,我起夜上茅房之时却看见他一身黑衣从房里走了出来,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我当时吓了一跳,原来他是会武功的。”
红叶顿了顿,渐渐变得有些哀伤:“此刻我觉得对他很陌生,明明之前我们是那么相爱!我不知道他瞒了我多少事,这两天我也慢慢在反思,也许他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就在十年前他要我寻墨梅章时我应该就能想到的,可,爱让我有些昏了头!”
裴清霜静静地听着,指尖在椅子上不停轻敲,半盏茶后突然问道:“既然妈妈和他那么相爱,为何成亲后又要隐瞒此事?我相信我娘若知道了这事,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让你们和离之事!”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隐瞒的,可就在我打算把我与他的事告诉夫人时,他突然说想学经商,已经寻到了一位师父,叫徐蕤,也许小姐不知道,徐蕤当时就是二长老。当时我怕夫人反对我们的事,也就隐瞒了下来,毕竟夫人之前就告诫过,任何人不得与袁氏铺子里的人有过多纠缠,免得一个不留神把事情给暴露了出去。”
“这事可以理解,可他让你去偷墨梅章,为何你还要听从,难道那一刻你就没看到他的野心?”裴清霜冷冷地质问。
红叶脸上闪过一丝委屈,不过从今天看来,也许他还真的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当时夫人突然暴毙,我心里很是难过,他陪了我一天,第二天早上不知去了哪里,傍晚时分却带着伤回来了,说有人要杀他,并且还要他把夫人的墨梅章寻来交到那人手上,如若不然,那人不仅会杀了他,还会把小姐你一并除了,我当时很害怕,也根本不会去探究他这番话的真假,只想着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让小姐你死,所以就来了。”
红叶说到这里,抬眸看向裴清霜又继续道:“虽然没找到夫人的墨梅章,可我心里真的担心小姐!小姐,我真的没有背叛夫人,更没有背叛小姐!虽然他曾试图打探小姐的消息,可我并没有告诉他,小姐于我而言已经超越了一切。”
听她这么一解释,裴清霜心底还是有些小感触的: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要保护!
她守了她十年,护了她十年,只是她现在还该相信她吗?
她不知道!
不过如果面具人真的是冯廷的话,那么他的身份就值得考究,因为她记得他说过他姓袁!
可袁琛也说过除了他家的男人,其他袁氏同根同族的都已经死了,为何却又冒出这么一个人?还是说这个人根本连袁琛也不知晓。
裴清霜看着红叶,想了想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是真心相爱才成的亲吗?”
红叶双眼望向车帘,目光幽远,似乎透过车帘看到遥远的过去。
“大概在我六岁那年,他和他娘住进了我家隔壁一直空着的宅子里,当时他大概十岁左右,不过他们很少出门,所以我对他们了解不多,只是从没看到他家有男人出现过。直到两年后他娘染了风寒不治而亡,我娘见他一个人可怜,就时常去照顾他,而我总是跟着我娘前去,久而久之就熟了,我娘很喜欢他,见我们又玩的好,就想让我嫁给他。”
裴清霜暗暗琢磨着她的话,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男人从没出现过,要么就是男人死了,要么就被赶了出来,要么……他根本就是见不到光的私生子。
私生子?
裴清霜眸光一转,若是私生子的话,袁琛不知道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