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不大的轻哼,打断了沈云珠接下来的话,她不悦地沉下脸,目光如剑般看向出声的刘舒心。
“你笑什么?”
刘舒心被沈云珠的目光看得莫名有些心慌,想到陈郁澜昨日私底下要让沈云珠和沈念微姐妹当场出丑的吩咐,强作镇定地挺了挺胸膛。
“马儿不过是人的坐骑,它有什么资格决定是否认可人!”
“很好!”
沈云珠忽得合掌一笑,刘舒心警惕地看了一眼,她刚才的语气可不太客气,沈云珠怎么不怒反笑了呢?
沈云珠好看的凤眼眯了一眯,转头看向其他人,“刘舒心的疑惑,你们也有吗?”
众人俱默不作声,沈云珠目光一停,在沈念微的身上打了个转,点名道:“沈念微,你来说!”
刘舒心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念微,这可是你的亲姐姐,大庭广众之下,看你们姐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回沈先生,学生觉得万物皆有灵气,人因为可以开口说话才觉得高高在上,马儿不会说话,但它也有情绪,它会生气,会兴奋,会激动,甚至还会流泪,人常说老马识途,马儿的情绪是可以感受出来的!”
这番话,沈念微给足了沈云珠面子,不仅称呼一声“沈先生”,回话也是十分恭敬。
哼!马屁精!
刘舒心不屑地嗤笑一声,狠狠剜了沈念微一眼,自家人捧自家人的臭脚,也不嫌臭的慌!
沈云珠却是面上带笑,果然还是自家人靠谱,余光洒了一眼刘舒心,心头暗暗记了一笔!
乳臭未干的小娘们,姑奶奶在凉州穿人头串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吃奶呢!
敢质疑姑奶奶我?
课堂上虽然不能公报私仇,但她如今是先生,天地君亲师,多得是办法整你!
“刘舒心、沈念微所言,各有道理,只不过眼见为实,口说为虚,你二人可愿意为其他人做一个演示?”
沈云珠伸手顺了顺月白的毛,开口说了一句,刘舒心眼珠一转,“怎么演示?”
“我这匹马名叫月白,素来灵性十足,你们二人各有一次机会,只要能顺利骑着月白走一圈儿,谁骑得距离长,就证明谁有道理!”
刘舒心念头一转,沈念微不会骑马,她可不是新手,这不是稳赢吗?
本想立即答应下来,忽然想到一点,连忙问道:“若是沈念微先前骑过这匹马,我岂不是在源头就输了!”
刚才沈云珠所说马儿有灵的话,其实之前教她骑技的先生也说过,但她本就是故意打岔,自然不会自己主动认输。
她只担心这匹马要是果真性子烈,沈念微和马熟悉,她不熟悉的话,就会失去先机。
沈云珠正要说话,沈念微忽得出口打断,张开五指,发誓道:“我若是之前碰过这匹马,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她已经看出来了,沈云珠胸有成竹,分明是想当场杀鸡儆猴,解了刘舒心的威风,她这个当妹妹的,又怎能不助一臂之力?
沈云珠皱了皱眉,沈念微发这样的毒誓,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她,只是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一会儿叮嘱月白了!
刘舒心倒是喜形于色,飞快地答应了下来,“好!那我要先骑这匹马!”
事已至此,沈云珠也不再多说,解开月白的缰绳,站在月白前面,替它理了理油亮的毛发,接着沉着脸站在了一旁。
刘舒心得意洋洋地上前,她是汝阳伯府的嫡出大小姐,之前就学过骑马,骑技不错,之所以选修骑射,也不过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况且表姐陈郁澜昨日派人给她传信,让她务必要给沈云珠姐妹难堪,她正愁没机会呢,沈念微送上门来,哪里又不顺水推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