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吗？

    沈云珠咽下了未尽的话，沈念微却从那双迷茫中带着审视的眸子中窥出了端倪，她默了一默，紧紧抿了抿唇。

    告诉沈云珠真相吗？

    她不是原主，只是一抹机缘巧合而来的异世之魂？

    沈念微有些迷茫，日头快要落山，骊阳书院里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一丝一丝平静了下来，她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旷野之中，似乎除了自己，无所依靠！

    蓦地，沈念微忽然想起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那时她初见许氏、苏氏等人，被许氏慈爱地拥入怀抱的时候，曾经暗自许诺，要替原主好生照顾家人。

    诺言许罢，她就觉得周身一阵轻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飘离她的身体，然后沾沾卡的穿越福利就被激活。

    当时她并未多想，还震惊于沾沾卡的存在，如今想来，在一瞬间飘离的，是不是就是原主的魂魄呢？

    她已经死了吧？

    直到自己占了这具身躯，许下诺言，才放心地离开！

    沈念微眼角忽得淌下泪来，沈云珠往前迈了一步，又踌躇着收回了脚步，眼里有陌生，有纠结，还有迷茫！

    沈念微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抹了两把眼泪，既然许下了诺言，那么就让她认认真真地执行吧！

    “二姐姐，你应该知道，从凉州来京的路上，我曾经病了一段时间……”

    沈云珠点点头，心里猛地一突，惊骇道：“莫非……有什么脏东西上了你的身？”

    凉州战场上，她曾遍身洒满敌人的鲜血，也曾串着敌人的头颅招摇过市，她不信鬼神，可是事关自己的嫡亲妹妹，她迟疑了……

    沈念微扯了扯嘴角，摇头道：“不是！从那一日开始，我就日日做着一个梦，梦里我遇见了一位鼠仙大人，许是得了什么神通，一窍通而百窍通，许多素日里不会的技能，学上两三次就会了，包括之前你教过的骑射、剑技……”

    沾沾卡的秘密，她只能自己埋藏在心底，即使沈云珠很好，但这样关系身家性命的东西，她也不敢随意吐露。

    沈云珠瞠目结舌，她原以为沈念微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谁知却冒出个鼠仙大人，更想不到在梦里竟然还能开窍。

    沈念微按捺下说谎的愧疚，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我怕自己中了什么妖术，可是后来却发现，除了自己学东西快了不少之外，身体再没有其他异样，今日陈郁澜以剑刺我，我才……”

    沈云珠沉默着，是仙人的神通吗？心里对这一番说辞已经信了大半，只因年初后金休战，她确实教过沈念微骑射、剑技，甚至连枪技都教过。

    至于琴棋书画这种技能，听陶氏讲，沈念微来京城的时候很是用心，每日都跟着她勤学苦读。

    如果是仙人的神通，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沈念微回京之后没有碰过剑，骑过马，但技能却一日比一日纯熟，兴许……是在梦里学的呢！

    沈云珠知道这种说法很是匪夷所思，可是沈念微认真的神色，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郑重！

    如此，只能归结于开窍了吧！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告诉祖母她们？”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中了妖术，不敢连累祖母她们，后来我发现这不是妖术，况且身体无恙，就不好再兴师动众！”

    见沈云珠点头，沈念微犹豫着，凑到沈云珠耳边轻声道：“还有，我发现自己好像学会了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