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那位是不是阁老府的姚小姐?”
沈念微正在盘算着将今天买的玉石都吸收,能增加多少灵气,冷不丁听到牡荆的话,连忙凑到车窗前一看。
却见街对面,一个身量高挑,身着玉色莲纹长裙的女子,彳于独行,正是今日请假没去书院的姚淙。
“快停车!”
牡荆已经麻利地下了马车,走过去和姚淙说了几句,沈念微透过车窗挥了挥手,姚淙看了一眼沈念微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过来。
“姚姚,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坐马车?你家丫鬟呢?”
姚淙嘴里又干又苦,眼里满是灰暗,嘴唇嗫嚅两下,到底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沈念微想起苏策珍所说,姚淙父亲的外室带着外室子找上门来的事,心知这是家丑,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是以也不再多问,见姚淙既没有穿披风,也没有带暖炉,双手冷得跟个冰块似的,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莫非是离家出走了?既然是独自出门的,怕姚淙也不怎么想回阁老府。
不由分说,拉着姚淙坐进了马车,一路上沈念微挑拣了几件白日里的趣事讲了,知道沈念微想要逗她笑,姚淙配合着扯了扯嘴角,一时心里涌上感动。
见沈念微时不时看来的目光中饱含担忧,姚淙心知外室的事,沈念微可能已经知道了,当下也不再隐瞒,将柳玉和虎子的事,说了个干净。
等说到临出门前林氏已经在安排柳玉和虎子的去处时,姚淙已经泣不成声,呜咽道:“自打我懂事开始,知道那些姨娘各个都和她作对,就拼了命想要护住她,这些年下来,也不知暗地里吞咽了多少眼泪下肚……”
“我不求她像旁人母亲那般处处为女儿着想,我只想她腰杆子能硬一点,不要事事随着父亲的心意,难道她眼里就只有父亲,没有我这个女儿吗?”
姚淙泪流满面,今日李氏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她又不是没看见,然而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不是她一个千金小姐没脸没皮,非要管父亲的房里事,只是奈何林氏实在不争气,她若是不出面,恐怕林氏抽抽噎噎的委屈一场,姚远一发话,恐怕连亲都不验,直接就会将人收进府中养着。
如果那外室是个不干不净的,岂不是混淆姚家的血脉?
再说了,即使真是姚家人,若是日后姚远一句“夫人无子,记做嫡子”,依着林氏的性子,铁定会将那孩子抱养过来养在膝下,然后一边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一边再给她添个便宜弟弟!
姚淙心里又气又委屈,气的是林氏不争气,都说为母则刚,在林氏身上,却一点儿刚强的气息也看不到,反而时时躲在她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