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儿？做什么活计？事发当时你在干什么？”

    苏氏的院子里站着一排排等待问话的丫鬟婆子，偏房里门洞大开，进去一人，姚淙就重复上面的问话。

    “回大小姐，奴婢是夫人身边的翠云，一直掌管着夫人院子里的衣衫首饰，今日清晨小少爷去夫人院子里用膳的时候，奴婢就在一旁伺候。”

    最先叫进来的是名叫翠云的高挑丫鬟，沈念微趁着姚淙问话的机会，按照提示甩出一张一级沾沾卡，闭上眼睛融合着翠云的记忆。

    眼前似有无数画面闪过，很快，沈念微已经将翠云的记忆融合，细细搜索着其中可能与案件有关的内容。

    翠云不是林家的陪嫁丫鬟，原先陪嫁的丫鬟都被林氏做主嫁出去了，除过一个名叫红鸟的丫鬟配了姚远身边的小厮春志，剩下三个丫鬟都嫁给了林氏陪嫁铺子里的管事。

    翠云和翠屏、翠衫、翠纹四人是后来林嬷嬷做主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人手，跟了林氏也有七八年时间，眼瞅着又到了婚配的年岁。

    翠云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今日清晨她确实在林氏身边服侍用膳，和她的供述并无出入之处。

    沈念微点了头，姚淙让云芳记下翠云的名字，就将人打发出去，喊了翠屏进来。

    翠屏的回答和翠云相差不大，沈念微再次甩下一张一级沾沾卡，闭上眼睛搜寻着翠屏的记忆，也无不对劲，云芳记下翠屏的名字，唤了翠衫进来。

    翠衫面相娇媚，一双眸子脉脉含情，被叫进来问话，面上也没什么紧张，姚淙蹙了蹙眉，跟着问了相同的问题。

    却见翠衫眼睛一转，娇笑着回答道：“回大小姐，奴婢是翠衫，今晨夫人用膳的时候奴婢可没在跟前伺候，奴婢去前院了……”

    “你去前院做什么？”

    “奴婢去看看老爷在不在书房，今儿个大小姐去了大将军府，奴婢就想着夫人一个人用膳难免孤单，想去将老爷唤过来和夫人一起用膳！”

    姚淙哼了一声，正想问谁让她自作主张去前院的，却不防林嬷嬷凑过来说了一句，姚淙面上一红，顿时开不了口了。

    怪道这翠衫看上去怪模怪样，一股子狐媚子样，原来也算是父亲的女人，只不过还没过了明路，恐怕出了正月，后院又得多一个姨娘。

    姚淙厌恶地瞪了翠衫一眼，翠衫掩唇笑了笑，福身道：“大小姐可还有话要问？如果没有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姚淙正要摆手，冷不丁被沈念微开口打断，“你说谎！清晨你出了院子，可不仅去前院，你还去见了孙姨娘！”

    翠衫笑容一滞，愕然抬头，直直看向说话之人，见她一身气度，眉目凛然，心颤了颤，勉强道：“奴婢是看见了孙姨娘，不过不是奴婢刻意去见的，只是恰巧遇上罢了……”

    沈念微勾唇一笑，“是吗？可是孙姨娘看上去可是专门等着你呢，不像是突然碰上的呀！”

    明艳的笑容落在翠衫眼里，仿佛吃人的妖兽一般可怕，她禁不住踉跄几步，期期艾艾道：“你……你怎么知道？”

    沈念微抿唇笑了笑，示意云芳标记翠衫的名字，这翠衫虽说与此次陷害林氏的事无关，但她暗地里和孙姨娘勾搭了已经有些时日，林氏院子里的事，每隔几日她就要去报给孙姨娘知晓，今日清晨，借着去前院的机会，她和孙姨娘在花园里可是相谈甚欢呢！

    翠衫白着脸退了下去，被姚淙安排在外面的人手带去了隔壁厢房，翠纹低着头走了进来，沈念微打量了一眼平淡无奇的翠纹，随手甩出一张一级沾沾卡。

    一点点记忆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过，突然，沈念微眼神一滞，看向其中一个画面，却是一日夜间，林氏哭啼过后，打开了床柱上的暗格，拿出里面文书样的东西翻来看去，而翠纹此时正好提着灯盏站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