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和林氏等人已经听呆了，就连姚世千也面露诧异，这会子彻底站在了沈念微这一面，根本不阻止沈云珠的行为。

    碎红心凉了半截，她这幅样子若是被她娘看到，她娘的病还能好吗？当下顾不上看孙姨娘黑到底的面色，尖声叫嚷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姨娘，孙姨娘，都是您吩咐我的，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去找我娘，砒霜真的是孙姨娘吩咐我去买的！”

    激动之下，碎红连“奴婢”的自称都忘了，直扯着嗓子挣扎，沈云珠面色不变，提溜着碎红的衣裳，不紧不慢地往门外挪，吓得碎红以为沈云珠真的要带她去找她娘，越发说得癫狂。

    “孙姨娘！您说话，您说话呀！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不过是个丫鬟，怎么敢谋害夫人，是您说小少爷必死无疑，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将这笔账算在夫人头上，还说事成之后会给五十两银子给我娘治病，要不是为了我娘，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啊！”

    碎红哭得声泪俱下，孙姨娘一听，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手指颤巍巍地向前伸着，眼睛一挤就包了一汪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姚远道：“老爷，不是这样的，妾身素日是什么人，老爷您是最清楚的，妾身没有加害夫人，妾身真的没有啊！”

    姚远动了动嘴唇，刚想说“我相信你”，冷不丁看到沈念微暗含鄙夷的眼神，不知怎得，硬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扭头道：“你别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孙姨娘没有听到想要的保证，心里难免失望，掩面看着碎红低泣，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比起哭天抹泪的碎红来说，倒真像是受了委屈的。

    姚远一见，又摇摆不定起来，正待开口，却听院子里哗啦啦来了不少人，不一会儿就进了屋子，打头的是柳玉，身后跟着赵姨娘、王姨娘等姚远后院得宠的姨娘。

    姚世千一见，虽说虎子年岁小，死得也不光彩，但到底出了丧事，姚远的这些姨娘却仍然穿红着绿，浓妆艳抹，一点慈心都没有，这会子还有脸来凑热闹，简直是没脸没皮！

    “都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姚世千一声暴喝，有几个胆小的姨娘就顺势地退了出去，倒是王姨娘和赵姨娘厚着脸皮留了下来，柳玉也留着，一脸不善地打量着众人，心里盘算着什么。

    沈念微和这群穿红着绿、珠光宝气的女人们打了个照面，还未看清这些人的长相，就见几位姨娘已经退出去了，忙朝柳玉等人甩出沾沾卡沾取记忆。

    一下子甩出三张一级沾沾卡，纷乱的记忆汹涌而来，沈念微脑中一涨，身子晃了一晃，锦堂担忧地看了一眼，默默从茶壶里倒了半盏热茶捧在手心，预备等一会儿给沈念微喝。

    三张沾沾卡，三个人的记忆，沈念微贪了多，融合的时间就长了些，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见赵姨娘和王姨娘咬着手帕看戏，柳玉哭嚎着上蹿下跳，顿时满面复杂。

    没想到毒死虎子的凶手，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