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菊引齐大夫进来后立马谨慎地将院门关了个严实。
苏沫儿上前道:“请大夫跟我进屋。”
齐大夫也不问为什么,便跟着苏沫儿进了齐远所在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神色虚弱的齐远,他也不曾惊讶,径直便开了药箱上前去把脉。
张香菊关心地想要往前去看,苏沫儿站在后头拦住了她,将人带出屋子苏沫儿才道:“娘,咱们还是不要在里面添乱的好。”
“哎,好。”张香菊应道,然后又想起来什么道:“沫儿你去打水,我去生火烧点热水,过一会儿只不定能用上。”
苏沫儿点头,提了木桶便去院子中的井里打水。她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冲中间的屋子上滑过,联想着齐大夫毫无惊讶的面色,和明显的有备而来。苏沫儿更加肯定齐远不简单,这个齐大夫也不简单。
苏沫儿与张香菊两人将烧好的热水装进盆里面,那边齐大夫正好推门要热水,苏沫儿便端着热水进了齐远的屋子。
一进门她便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和中药味,再走近一看昨晚给齐远包扎伤口的纱布全部被拆开丢在盆里面,被血侵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齐大夫站在床前手上拿着类似现代手术用的缝合针线在齐远的胸膛上来回穿插,苏沫儿只匆匆瞥了一眼再不敢多看,赶忙将热水放到指定位置便要出去。
“唔……”齐远隐忍的闷哼声传来,苏沫儿的出门的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齐远一眼,只见他口中咬着帕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从门口的位置只看得见他的眼睫,看不见他的眼神。关上门后,苏沫儿问小七:“齐远应该很疼吧。”
小七道:“肯定是疼的,没有现代的麻醉技术,古代的缝合是很折磨人的。”
这边齐远不亚于凌迟的缝合手术终于完成,他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趟过一般。齐大夫用帕子擦拭他的身体,在伤口上撒上药粉的瞬间他疼得又是一阵肌肉抽搐。
齐大夫皱着眉头道:“这伤如此凶险,你能挺过来几乎是奇迹,真是上天保佑。”
齐远抬手将口中的帕子拿掉,冷然道:“天都不收我,看来是要留我命报复回去。”
齐大夫拧手帕的动作一僵,差点手帕掉回水盆里面,不过一瞬他转过身捻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道:“你打算如何?”
齐远脑袋靠在枕头上,一头青丝散在身后,脸色苍白却半分不损气度。
“我只想安安静静过一段日子……”
他再没有说下去,可齐大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入夜后我便让人来将你带回去。”沉吟了一瞬,齐大夫收拾了药箱道。
齐远目光微滞然后否决了他的提议:“不,我就在这里养伤。”
齐大夫哑然地望着他:“这里怕是不安全。”
他道:“那帮人被我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个受了重伤掀不起什么风浪,暂时在这里住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