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佳回到家中已经是临近午夜了，她提着鞋子，蹑手蹑脚得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沙发上有一个人影。

    她悄悄走进，却是自己的父亲倪匡。

    倪佳扯了一条毯子，正要给父亲盖上的时候，倪匡却突然醒了过来，将倪佳吓了一跳，直接后退了两步。

    “回来了？”

    倪匡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你妈妈给你留下的，我去给你热一下。”

    父亲越是不问，倪佳就越是难过。

    “爸，对不起。我搞砸了。”倪佳深深低下头去，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月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洒在了倪佳的身上，地板上的身影被拉得极长。

    “以后别赤脚走路，太凉，对身子不好。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清楚。”倪匡叹了一口气，“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倪佳诧异得抬起头来看向父亲，倪匡陪着她们两姐妹的时间很短，总是在外面跑生意，当年她一心想念医学，甚至以死相逼的时候，也是父亲劝说了母亲，自己最后才能如愿成为一名医生。

    而现在，父亲的白发在月光之下竟丝丝泛着银光。

    倪佳一把抹掉了自己快要出来的泪水，语气也变得坚定了不少，“今年下半年医院有一个评审的机会，如果到时候我能够成为主任医师的话，工资会有不小的涨幅，加上平日里手术的一些奖励，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应该是没有问题。”

    “佳佳，是父亲对不起你！”倪匡的声音显得尤为颓败，说完这句话之后，倪匡便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倪佳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