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糊涂了，这得请示皇后娘娘。”苏钰凡一反常态的道，以前文妃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可是云妃刚说了这样的事情，文鸢儿就被接过来，隔阂云妃与文妃的关系不算什么，可是会让柳素锦怎么想？

    文妃的脸有些模糊了，她问：“你是皇后娘娘怪罪，还是自己不愿意？”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只有娶了鸢儿，文府以及文府的门生才会更加死心塌地啊。

    “儿臣不愿。”苏钰凡站在那里，如同一尊不会打弯儿的石像，他说了心悦她，要娶她为妻，又怎会辜负她。

    文妃不说话了，也许她在想为什么这个儿子总是不肯听自己的，也许实在想要如何让儿子屈服，还有可能在想，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究竟要如何结束。

    殿内的沉默就像是一滴滴尽了白水的墨汁，渲染开来，终于将整个世界感染。

    苏钰凡静静的看着他的母亲，突然间觉得她如此的削瘦和单薄，又是如此的苍白与无助，与他印象中的穿着素色衣衫的人不一样，然而他依旧是不愿意。做皇帝，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也许柳素锦与别的女子没什么不一样，也许会有人比柳素锦做得更好，也许，谁都能够取代她，但是在他眼里，那就是不一样的，他希望在生前那个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人，他死后那个能够与他葬在同一个棺椁里的人，都是她。

    终于有人来打破沉默，文眉隔着门朗声问：“娘娘，皇后娘娘说有事相商，请您过去呢。”

    于是，文妃起来了，然后走了出去，把这一殿的沉默都留给了苏钰凡，他仰头，看到了屋顶上描绘的喜鹊登梅图，红艳的梅花，俏皮的喜鹊，一团一团墨色勾勒的白雪。

    他走了出来，一个小宫女低声道：“四皇子，皇后娘娘请娘娘去商议择取太子妃之事，估摸着要留下娘娘用膳，殿下不如先回凤凰台。”

    苏钰凡脚步一滞，要选太子妃了？真是——甚好！

    “妹妹可算是来了。”看到文妃进来，皇后娘娘笑着站起来，然后拿着一副画像给她看，道：“妹妹觉得这位小姐如何？”

    文妃心里一个咯噔，上面的不是文鸢儿又是哪个？只得笑道：“在我眼里自然是最标致的。娘娘这选美图是何人画的，竟然如此逼真，害得我还以为是我家小侄儿跑了来呢。”

    “原来真就是文妃姐姐的侄女，方才皇后娘娘让我们看，我们瞧着与娘娘有几分相似，还以为是巧合呢。”贤妃掩唇笑道，仿佛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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