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是纤细的少年,穿的英仑学院风,白衬衫灰马甲,衬得各个腰细腿长屁股翘。
另一排是健壮的爷们儿,一米八往上走,大多露着一身精壮的肌肉,一堆人往那儿一站,荷尔蒙简直可以飘出二里地。
包间里其他的客人也有些被这两排人挑起了兴趣,都期待地看着谢钰侯,等着他挑完了,他们也能上前挑几个过过瘾。
谢钰侯看看底下人的反应,漫不经心地朝这两排人扫了一眼,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一个膀子上刺了黑龙的男人面前,掠有些凉意的修长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看了看。似乎还算满意,笑了笑,少年把烟凑到唇边,慢悠悠地含住一口,勾着男人的脖子,白烟吐了对方一脸。
正要继续动作,无意间却看到了男人带着些谄媚和惶恐的眼神。谢钰侯原本懒散却勾人的表情突然狰狞了一瞬,然后一脚把男人踹到了墙上。
“带着他们滚出去。”深吸了一口烟,谢玉侯一边朝着窗边走去,一边平静无波地吩咐,又恢复了原本懒散的状态,似乎方才那个突然把人踹到墙上的疯子只是众人的错觉。
包间负责人带着华韵的那两排少爷和之前的几个小姐们拉着那个被谢玉侯踹得差点吐血的倒霉蛋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包间,估计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愿意来这个留下心里阴影的包间了。
踱到窗边,谢钰侯垂眸,隔着朦朦胧胧的烟气向对面街口看去。
果然,即便在深重的夜色里,华堂与黑龙坛的混战也清晰可见,隔着厚厚的玻璃都似乎能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气。两帮的打手斗成一团,这种混战的场面下,有一个身影便极其显眼。看身形大概是个青年,沉重的长杆撬棍在他手里像是根如意金箍棒,颇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引得对家帮派好几个人围攻,却还是丝毫不落下风。
谢玉侯取下卷烟,盯着那人矫健的身影看得目不转睛。下一刻,乱战中的青年扭身抬头,暗沉夜色里,一双明澈的眼睛清凌凌映着红灯区的纸醉金迷,似乎透过华韵的单向可视玻璃朝他看来。
“啧。”谢钰侯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华堂的“二路元帅”在一边察言观色半天,眼见谢钰侯此时心情似乎不错,试探着上前招呼,想把之前自家会所服务不周这页翻给过去:“侯爷,方才......”走到窗边,才发现这位爷看的是自家帮派和黑龙坛的混战,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
冷眼看着这位“二路元帅”汗流浃背,谢钰侯过了一会儿才微讽道:“你们华堂和黑龙坛倒有趣,帮里大人物在这里快活,挑拨着底下小喽啰一通乱打,哪边打赢了这条街算哪边的。拿来做赌注的还是玄令会手下的产业,可真是好气魄。”意味深长地往“红白双棍”那儿瞥了一眼,谢钰侯温和地笑了笑:“玄令会的那两位可还在席上呢,还是说,你们有恃无恐?”
本来站在在一边看华堂笑话的黑龙坛长老也被谢钰侯说得冷汗淋漓,一脸苦相地小声解释:“哎,侯爷,我们也是没办法呀,那两位少爷脾气一上来......”“是这话,我们也不敢拿自家产业开这种玩笑啊,这不是玄令会最近,那什么嘛,我们也就想着分一杯羹......”本来看不对眼的两家此刻倒是配合默契。
“行了。”看够了戏,谢钰侯懒洋洋地打断了着急解释的两人:“我这里也不是善堂,没那个闲心管你们帮里的糟心事儿,玄令会被你们摆了一道也是他们没本事。”
谢钰侯略有些暧昧地笑了声,扬扬下巴示意两人看向对面的街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个拿着长杆撬棍的小子是哪家的人,叫什么名字?”
还有些发懵的华堂“二路元帅”顺着谢钰侯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一个满身血色的青年。
青年似乎刚解决完对手,手握撬棍靠墙直直地站着,半张脸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只露出浓重阴影下轮廓精致却沾了鲜血的下颌与因为绷紧而异常清晰的颈部线条,有一种带着血腥气的冷酷迷人。
哦,原来侯爷好这一口啊。他有些恍惚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