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终日床帘为伍,粗茶淡饭以食,从中摄取的热能缓慢的汇入了魔元之中,虽然看起来只是杯水车薪,但却廖胜于无。
女子的名字叫伈衣,自幼在村中长大,以前是跟爷爷一起居住,后来老人因病去世,就独留下她一人,自给自足。
这天。
四肢传来了一股酸痒的感觉,随后魔元在这期间不断的索取,终于回报了一股清流,游走于四肢断裂处,不过这股清流来得快去得更快,还未待我好好感受的时刻,便消散不见。
断裂之处虽然没有完全接上,可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四肢连心的感觉。
试着抬起,手臂在我欣喜的目光中,颤抖着缓慢的接近,轻握成拳,再张开,再握拳又伸展,动作虽然迟缓,可这代表着至少可以不用像个废人一样,连进食也要伈衣的帮助。
艰难的支撑起身子,挪动双腿触碰到了地面,这一刻的我内心竟然有一丝喜悦,撑着床沿,本以为我可以就此站立,谁知道双腿完全撑不住我的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怎么了?”伈衣的声音从外传来,她慌张的身影紧随其后。
想我堂堂魔君,此刻犹如废人趴在地上,连基本的行动能力都已不能,实在讽刺。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撇过了头,低声道:“没事。”
“该不会是梦游?”伈衣掩嘴浅笑,连忙上前把我扶起,就欲往床边靠去。
“我想出去看看。”被一个弱女子搀扶着,我脸色有点尴尬,尽量使自己不去看她的双眼。
“你...可以吗?”伈衣问道。
我点了点头。
在她的搀扶下,我慢慢的移动着沉重的步子,终于走出了这间简陋的房屋,门外是一排竹块围绕而成的墙垣,泥土铺就的小院地面高低不平,几根竹竿上还摆放着衣物,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口小井,井边放着一个木桶,想来是打水用。
夕阳下余晖洒下,一间间瓦房相隔而望,远方金色麦田上的硕硕果实被披上了金黄的颜色。
我闭目享受着这凡人所朴素的时光。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你大病初愈,还是别常站的好。”伈衣不知何时拿来了凳子,放在我面前。
而我身子确实太差,也不矫情,顺势坐了下去,而她也在我身侧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眼角弯弯的,我知道她那青纱掩盖的脸上,此刻应该是有了些笑容。
“我每天都会在这看这即将消逝的夕阳,村中外出耕作的人陆陆续续的归来,孩子,家人翘首以盼的静待,他们脸色的笑容是那么的美。”
我看向远方那群肩扛锄,头戴笠的人,三三两两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走来,或几人成群,朴实的笑谈着。
夕阳的映在他们脸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村外小路蜿蜒,小桥流水,此刻的景色,确实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
“当初我爷爷也会与王大爷一同日出而作,日落把臂同归,你看...就是那个腰缠酒壶的老人。”伈衣指着落在最后方的一道消瘦的身影道。
“他们两感情最要好了,而我每日都会坐在这里等待归来,有时候两人还会猎些野味,一同在我们家煮杀,互相陪伴着饮酒,偶尔兴起还会高歌几曲,到是惹来了隔壁他人的谩骂。”伈衣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