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伈衣的遭遇,我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天降横祸,虽不知老天为何如此,但终究难逃一个命字,就像我,手掌三界,位居至高无上的魔君,依旧逃不脱这天地之牢,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走狗这名字,我觉得很适合它们。
...
伈衣忙活了不久,一顿还算丰盛的晚宴便摆在了面前,虽然弯阳已彻底消失在了群山之巅,可天色还未完全的暗下来。
她的一手厨艺确实了得,怪不得这王大爷经常跑来串门,除了伈衣所酿的美酒,怕这美食也占据了不少的分量。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没有说话,王大爷一口肉一口酒的没停歇过,他拿来的兔肉,基本都入了他的囊中。
房屋前。
伈衣将碗筷拿了进去清洗,跟王大爷半倚在长椅上,眺望着远方即将被星月代替的天空。
心中依然想的是仙族那些道貌岸然的余孽,此刻.......玉山怕是难保了吧。
虽然当年一战仙家基本死伤殆尽,但是难保不会像左肆一样恰巧因事离开的人,听闻我消失的信息进而攻占玉山。
这帮鼠蚁之辈,怕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而魔界仅靠四大魔将,恐难以支撑。
数十年的努力,难道是要付诸东流了...
“小伙子,可否告知老朽姓名?”王大爷微眯着眼,享受壶中烈酒,醉眼迷离的问道。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回答了:“破军。”
这名字是仙帝取的,在此之前的名字太久远,也太平凡,所以我自己都忘了,而破军这名字,当初寓意破灭魔君,如今在我心里,却是破仙,灭了世上所有的仙。
莫名的一股滔天恨意从心底涌上心头,而体内的那颗魔元此刻在散发着黑光,虽然甚是微弱,但代表着它因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影响着,修复的速度快了一毫。
魔。
确实比仙要更容易修炼,因为无情,而心无杂念,因为恨,更是让修炼的道路平坦开阔。
王大爷点点头,又疑惑道:“那你是如何进得来?”
“忘了....”凡人的见解始终不足,我只能以最简单明了的答案去告知,以免惹来异样的眼光。
王大爷抿了抿嘴,严肃道:“我以为你的到来,是因为那天的异象。”
“那天?”
“没错,那天本是烈日暴晒之时,正午时分,我坐在农田边小酌,突然天空一片乌云,盖住了这一方世界,天色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半柱香,便烟云散去,恢复了原状,村民也并未深究。”
“老头子在这活了一辈子,也就看见了两次类似的异象。一次是多年前伈衣,而这次,却是你的到来。”
我看着他。
王大爷摇了摇头苦笑,饮尽壶中最后残余的烈酒,道:“原本老头我还以为,这是老天对伈衣当年的补偿,派你来守护她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长叹。
他深深了看了我一眼,撑起身子,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路过门口拿起门边放置的锄头道了句:“跟伈衣说一下,老头子酒气上头,先回去咯。”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伈衣收拾完后,打了声招呼便往偏房走去,而我这段时间,一直住的是她的那间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