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常欣月在病房外守着，顾长殷则是拿着药来到病房里，直接给顾郁森注射。

    “你醒了？”

    顾长殷的手一抖，好在已经注射成功，然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道：“什么为什么？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爸听你学校里的人说你受伤，就过来看看你。”

    顾郁森闻言神色冷冷的：两年前他刚失忆那会儿，对于父爱是很渴望的，但每一次都会被眼前的人践踏……

    顾长殷看着顾郁森的神情，莫名觉得不适，笑着问道：“这么看爸爸做什么？是不是想爸爸了？爸这不是忙吗？等过段时间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顾郁森听他好声好气的说这些，而后嗤笑一声：“天天陪着我？是天天看我瘫痪的样子吧。”

    顾长殷闻言神色一顿，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儿子你说什么呢？你这就是崴脚了，没啥严重的，放心啊，医生都说了……”

    顾长殷说着安抚的话，可忽然就听到顾郁森胳膊下压的平板里传出来的声音，其交谈内容全都是他和常欣月在走廊里说的……

    “你！”顾长殷面色一冷，复杂的看向顾郁森道：“你都知道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既然事情做到这一步，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尤其是对于顾长殷来说，更没有后路可选。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

    顾长殷嗤笑一声，抓着顾郁森将他放在轮椅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推到外面，轻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爸爸可以告诉你。”

    常欣月见两人出来，正要说什么，就被顾长殷塞进手里一个平板，听到里面的声音，想要装好脸色的面容登时变得黑沉——

    常欣月跟着顾长殷和顾郁森来到天台，烈风吹过，打破三人之间的沉默，由顾长殷开口道：“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不必再活。”

    顾郁森眼眸微眯，张口话语还未说出，就被顾长殷的笑声打断。

    “是不是想说你这证据有备份？”

    “呵！那备份在你活着才会有用。”

    “若是你死了，即便你爷爷知晓事情真相又能如何？”

    “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失去一个孙子，你当他还能再失去我？”

    常欣月没有打断他们，而是看着这父子两个攀扯。

    唇角噙着笑意，目中满是舒爽之意：罗兰芝，你可曾想过，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会自相残杀？

    顾长殷的话语还在继续。

    看向顾郁森的目光里也充满愤恨。

    将人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在天台边缘处，目露疯狂的说道：“即便情况再差又如何？法律？你当法律会为你开道吗？只要我有钱，只要你爷爷有钱，只要顾家在，我就……”

    “你就怎样。”

    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顾长殷的神色一顿。

    瞳孔微缩的看向拄着拐杖走来的老人道：“爸？你怎么会来？”

    顾老爷子本来不想再管孩子孙子的事。

    但听学校里的人打电话到家里说孙子受伤送医院了，也就着急的赶过来。

    然后在快到医院的时候又接到顾新宇的电话。

    “干什么？”

    姜糖冲过来看到顾郁森被顾长殷放在天台边缘处，整个人的心脏都被拧紧了。

    “先把人放下来，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