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昂撇过头,继续说:“我本意不想伤害你,取了你的血就和你再无瓜葛,但奈何我去的晚,妖气顷入心肺,唯一法子,就是取了你的心。”
“你是人参得道,没了参心照样能活,可左阳不同。”
……
“我若说我没了心会死呢?会魂飞魄散呢?我若说如今参心就是我的命呢?”
任悠悠说的急切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唐梓昂却道:“你分明骗我,歹毒用心!”
道士拿了刀,任悠悠眼看着靠近,却只能身体蹭着地往后退,心中满是绝望,使尽法力挣了挣却挣脱不开,道士举刀下砍,任悠悠翻个身从袖中倒出匕首,利刃将拂尘一把割断,任悠悠一把夺过道士手中的刀右手往前一挥,直插道士心口。
转换太快,看着道士心口上那把刀,唐梓昂不由得心上一惊。
“你可知,我若不反抗,这把刀就是这样,直直插在我的心口,要了我的命。”任悠悠喘着粗气淡淡道,仿若说的是别人,并非自己生死一般。
白僮是而后赶来的,忙扶住任悠悠,她这才敢软了手脚。
她难以想象,她爱惨了的男人,要她的命。
“我杀了你!”白僮眼中尽是怒火,瞳孔燃起绿色火焰来。
“白僮!我们走,”任悠悠忙拉住白僮,厉声制止。
“你是白僮?”唐梓昂一愣,这少年是白僮?
但随即也只是疑惑一瞬便释然,妖,自然不同。
白僮看向唐梓昂目光如冰柱,若眼神能杀人,只怕他死了多次不止。
白僮带着任悠悠尽量躲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仙界已下了追查令,有人放出消息与百里客栈掌柜有关,恰时她与白僮养伤,被误以为心虚在逃,已下了通缉令。
虽晓黎神君在妖界已镇压下这道令,却还是被有心人泄出。
现在满大街都是要活捉了任悠悠去领赏的,哪儿还能露面。
任悠悠看着自己的通缉肖像,不由得一笑,不过是爱上一个人罢了,怎么还要赔上身家性命和这名誉呢。
白僮将任悠悠安身魅族,她这才知道,白僮乃魅族少主,难怪长得如此养眼。
白僮却恼她不时候也取笑她。
“白僮,我只求你帮我一件事。”
“……”
任悠悠差白僮去找了晓黎,差他替自己说声抱歉,自己却离开了魅宫。
和阿娘的赌约,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可她却不能愿赌服输嫁给晓黎。
她欠他的太多,她还不起,若还有机会补偿,她定不做这逃兵。
白僮问她可是对那薄情寡义的男人死心了,她未答。
她对唐梓昂这个男人,一见倾心,执念太过。
她怎能轻易死心,那是她来这世上一遭,爱的唯一一个男人,怎能说不爱就不爱,她向来不是欺骗自己欺骗他人的人。
要她拿出一颗心来去救左阳她是愿意的,但那人是唐梓昂所爱,她不乐意。
陈墟曾教她,人间的爱,尤其爱情,最是伟大,不能在一起的人未必不相爱,互不相爱的人未必不在一起。
她尤记得当时她狠狠给了陈墟一拳,都将她给绕进去了。
可如今她却看清了。
相爱却未在一起的是左阳,不相爱却在一起的是自己。
什么伟大,她就是自私的!
她爱了就是爱了,绝不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