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亲信物,花大少花隽彦想了老半天才想起,那好像是外祖留下的一块冰种带绿的龙凤佩,龙咬凤羽,凤咬龙尾,龙身阳绿流动,凤身红翡艳染,是一块儿儿世间罕有的翡翠玉佩,据说是当年花大奶奶的祖父和花家的老太爷因为一句戏言交换的。
龙凤佩雕琢成一个环形,下头打着彩色的络子,花隽彦将其拿到手中,还以为岳家必定是个富可敌国的大户,可谁知道随着他长大,媳妇登门居然在这么短短几年内变成了个破落户,连个嫁妆都极其让人看不上眼。
花隽彦想起放在盒子里的龙凤佩,一阵的不情愿,可若是交出这龙凤能将这懦弱无趣的媳妇休掉,再换来一个有钱有势的岳家,他还是狠狠心,对妻子道:“你以为我贪图你那块订亲信物?”
说罢,似乎又觉着不够豪气,便又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妻,你要走我也不能太过寒酸,我再给你一百两的银票,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在花隽彦的想法里,一百两已经不少了,虽然他是个花花大少平日里也大手大脚,但是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给自己花钱可以那是为了面子和享受,但是他从来不愿让别人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
房价、地价、还有普通的花费,他几乎样样清楚,一百两可能在他手里躺不过一个月,但是对于玉清婵这样的女人,到乡下买块地,买几个下人过一辈子也是成的。至于玉清婵将来会不会改嫁,他下意识就避开了,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了,也要在乡下孤老一生。
“夫君……”玉清婵垂下眸子,双手绞在一处。
花隽彦以为她后悔了,忙加快了脚步道:“我一个唾沫一个钉,等会儿你拿了东西和钱立刻离开花府,我给你雇车,还给你送到咱们家乡下庄子旁,你找花家的庄头,保准能好好安顿你。”
“我是说……”玉清婵道:“那还有当年我祖父写过的文书……”
花隽彦愣住,烦躁的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事情真多!”
玉清婵似乎满足了要求,所以立刻就不说话了。
然而花隽彦见妻子似乎完全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心里不知怎么的更是不痛快,他用力踢飞了一块路边的石头,可还没等他走个两步,就听草丛里传来小狗的惨叫声。
玉清婵忍不住向草丛里望去。
突然,草丛里飞奔出一只还未成年的小狗,气势汹汹的就冲着花隽彦来了,就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吭哧一口死死咬住花隽彦的小腿!
这个天儿大家都穿的不厚,花隽彦这个骚包更是只着薄绸,如此一口又是带着恶意与报复,几乎瞬间鲜血就从牙齿留下的小孔里冒了出来。
花隽彦嗷嗷一声痛叫,抬起那只伤脚就甩了起来,之后更是用手抓住小狗的后脖,使劲扔了出去。
玉清婵就见那小狗居然被重重的甩在假山石上,片刻鲜血四溢一片刺眼的艳红,之后小狗四肢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死活。
“阿花!阿花啊!”
周围的下人都聚过去看花隽彦的伤腿,只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穿着下人宽大的破衣跑了过来,将那只小狗抱了起来,哭得满脸是泪。
玉清婵悄悄走了过去,丢给那孩子一块小小的银锭,低声道:“赶紧走吧。”
那孩子也不傻,见状拿起银锭抱着狗钻进了假山里。
“谁的狗!谁的狗!也不知道有没有疯病!”花隽彦疼的龇牙咧嘴,气势汹汹的骂道:“查出来是谁,连人带狗都赶出去!赶紧给我找大夫来!”
玉清婵急忙走过去,一脸想要照顾可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的模样。
花隽彦一见她,便想到和离,若是因为治病耽误了工夫,到时候这女人赖账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再次牵住玉清婵的手往自己的院子里去,在他想来只要签了和离书,他再找大夫治病也不迟。
只是那伤口隐隐的作痛,痛得他走路也不得不坡起脚来。
回到自家的院子里,花隽彦痛得直跳脚,他先去自己的柜子里将里头收藏的极好的盒子取了出来,接着又翻箱倒柜将外祖父收藏的八字文书拿了出来。
他将两样放在玉清婵的面前,龇牙咧嘴道:“你看看吧,可是这两样?”
玉清婵很快将两样东西检查了一遍,确定都是她想要的才点点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