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最后一波余震结束,为了防止半夜出现崩塌,花家人不得不住在空旷的院子里。族里的老人安排好花大少也就都陆续的回去了,玉清婵只好与花隽彦两人住在露天的草棚中度过一夜。
四周透风、夜半虫鸣,玉清婵起身探了探花隽彦的脉搏,虽然今日有大夫来看过,可总是拿不定主意,开的也多是温补化瘀的药材。
“哎……”玉清婵托着腮坐在榻边,看着烛光下即便受伤也依旧俊朗的丈夫,本以为拿到休书就可以天高海阔任她遨游,却没想到这家伙昏迷不醒连生活都没办法自理。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你不管吧。”玉清婵苦了脸,真是白瞎她这么两年来装傻充愣扮柔弱了。
草棚外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轻微的响动,玉清婵翻身下榻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到门口。
一片漆黑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玉清婵,一动不动好像犯了傻。
“怎么是你?”玉清婵弯下腰蹲在门口,伸出手试探的摸向小狗的脑袋,毛茸茸的还是只奶狗。
奶狗似乎一下子收了惊吓,止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下意识露出已经长出的乳牙。
“就是你用这个牙齿咬伤了花隽彦?”玉清婵毫不害怕,一把掐住奶狗脑后的一块肉,将他提溜起来,小狗四脚悬空扑腾了两下,一双水汪汪的圆眼居然聚满了愤怒。
“啧啧……到是个有凶性的……”
玉清婵刚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将小狗紧紧抱在怀中,然后从草棚的门缝处飞快闪身而出。
小狗被按在玉清婵怀中,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只能僵硬着身体埋在玉清婵的胸口,耳朵莫名的垂着。
然而,很快,小狗发现抵抗不了的结果就是被玉清婵带着一同飞上了一间废墟仅存的房梁上。
“呜呜!!!!”小狗朝着地面刚要发出惊惧的尖叫,就被玉清婵一指点中了哑穴。
“虽然有些抱歉,不过,现在不能让你发出声音。”玉清婵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
小狗发不出声音,狗脑袋来回的转动,眼睛中惊恐与不可思议简直要凝成实体,它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将头伸出梁外,接着就被玉清婵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这间屋子倒了一面墙,可是还有多面墙壁支撑着,房门已经倒塌,一个黑影悄悄走了进来,在地上在墙上似乎都在搜寻着什么。
玉清婵觉着很奇怪,这原本是花隽彦的书房,平日里也没放什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好好半夜遭了贼呢?
那黑影来来回回并不着急的寻觅着,玉清婵见他总在一个角落寻找,便怀疑这个黑影必定知道书房里原先这个位置藏着什么。
果然,大概又过了几乎半个时辰,这个黑影终于在一片杂乱的碎木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玉清婵离着很远,只能看清盒子里放着几个方块似的东西。
之后那个黑影立刻将盒子盖上,抱着就离开了书房。
玉清婵没有耽误,抱着狗也跟着一同向外跑去。小狗在玉清婵的怀中,看着玉清婵飞身上房,又看着她隐藏在无人的小巷,一直跟着那黑影来到一处民房,瞧瞧潜入。
“喂!傻了?”玉清婵弹了弹怀中小狗的鼻子道:“若不是怕打草惊蛇,半路就会放了你,这会儿已经出来,你就再陪陪我吧。”
小狗眼中的愤怒已然消退,只有种魂不附体的呆愣。
“到是只花柴犬,嘻嘻!”玉清婵掐了掐小狗的耳朵道:“花家的花柴犬,若是运气好,回去我给你找顿肉吃。”
小狗发不出声音,干脆眼睛一闭假装睡着。
“到像成精了似的。”
玉清婵挑挑眉,抱着狗推窗而入,刚刚那个黑影细瞧之下好像是正房里的某个下人,玉清婵在花家这段时间尽量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到与其他人不怎么熟悉。
趁着那人藏好东西转身离开,玉清婵又将东西重新扒拉出来,借着月光打开一瞧,里面居然都是花隽彦平日用到的印鉴。
玉清婵平日与花隽彦很少交流生意上的事情,可是玉清婵也并非真正的闺中少妇,她将那盒子收好,再确定了一下这个宅子的位置,就重新飞身上房,轻飘飘的移动在各家房顶之上,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草棚,榻上的花隽彦依旧昏迷,连动都没动一下。
玉清婵解了小狗的哑穴,轻轻将它往门口一放道:“赶紧回去吧,明儿个若是有机会就过来,我给你肉吃。”
小狗晃悠了一下身子,瞅准了机会就要往棚子里钻,可瞬间又被玉清婵抓了起来。
“小坏蛋,这次可不能仍由你咬他了,他都昏迷不醒已经不知道能不能清醒过来,你这趁人之危可不大好。”
花柴犬呜咽了一下,垂下了脑袋,可仍旧时不时往里头偷偷的瞧。
玉清婵也没注意它,从怀里拿出东西放在花隽彦身边叹道:“成婚两载,我也算对的起你了,东西也给你拿回来了,你还是早点醒了给我一纸休书,到时候咱们也算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