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太迫不及待的将盒子取过来,打开细细翻瞧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刘留你做的很好,这事儿我会在大人跟前帮你美言的。”
那平日里就算笑起来也很老实的刘留,听到此话居然双眸放光喜不自禁,甚至看起来都比旁的时候要精明几分。
花太太并没有留意,她只是摸着里头的印鉴还有地契,先是想要将地契留下,后又咬了咬牙将地契放回盒子里。
“太太?”知道自家主子有心留些私产给小少爷的大丫头不解的问道。
花太太先让刘留出去,之后才坐回椅子上道:“别看老爷平日里似乎什么都不沾手,可是他对花家的东西从来都是知根知底,我若是取了什么他必然知晓,就算哄骗他这里头没有地契,东西放在我这里我也不敢冒然动弹,到不如将东西送出去卖个好,也省得老爷与大人之间生了间隙。”
“老爷还是不知道太太私下与夫人有书信来往?”大丫头压低声音问道。
花太太摸着自己的衣袖上的金线淡淡笑着道:“傻丫头,男人嘛……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又蠢又好哄,只当个花瓶给吃给喝好好养着就成了,若是告诉他太多,日后只怕就要防着咱们了。你瞧瞧前头那位太太……”
提起花隽彦的生母,大丫头也不敢多言只能将头低下去。
“行了,让刘留明儿个将东西送给老爷,别让老爷发现刘留来过我这儿。”花太太起了身又问道:“老爷今儿个还没回来?”
“说是要在朋友家住上一宿。”大丫头回道。
“可不是要住上一宿么?家里遭了贼,他又不在家,其余孤儿寡母哪怕算上那三个赔钱货,也理不了事儿啊,更别说那个院子里一个瘫子一个傻子,呵呵呵……”花太太摸着脸眼神冰冷的说道:“行了,咱们回屋里睡吧。”
玉清婵等人都走了个干净,才跃起回到自己的院中,院子里黑灯瞎火连她屋子里的那盏灯都熄灭了。
没急着点灯,她走到花柴犬身边给他喂了半颗药,接着又走到花隽彦身边喂了一整颗药,那迷香中的成分太过拙劣对身体伤害极大,所以哪怕花隽彦是在昏迷之时也必须服下解药,省得醒过来也成了个大傻子。
花柴犬呜咽了一声,气息从黑黝黝的鼻子里喷了出来,他晕着脑袋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侧倒在一边努力撩起他那依旧沉重的眼皮。
“看来你那位继母也不简单呐,我若是没有猜错,她应该是与县令夫人还有来往,当初你母亲过世,她因为是县令大人保媒才入了你家的门,这时间过了这么几年,不过一个下人婢女却与原来主户还有联系,啧啧……”玉清婵没开灯,就只坐在花隽彦的身边嘀咕道:“还有今晚翻了你房内书架的那两个黑衣人,功夫到是一般,可对于你们这种商家来说已经够够的了,如此手笔应该也出自县令府,这到是可以解释你爹为啥前阵子伤了胳膊还要去县令府了。他一计未成再生一计,到是非要将你那点儿东西取到手。”
花柴犬先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接着声音渐渐清晰,脊背顿时一凉,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为了咱们能清闲一些,我特别将你那点儿东西送到你爹手里了。”玉清婵咯咯一笑,美艳动人。
然而花柴犬哪里有心情看什么美人,他要不是迷香未过都恨不得跳起来咬玉清婵几口。
什么叫为了清闲一些,什么叫送到他爹手里!敢情这女人只为了让他能活着醒过来,干脆就把麻烦推出去了?也不管他醒过来以后会不会被赶出家门,会不会去街上要饭?这可是他外公的心血,可是花家族人多年来的产业,怎么说给人就给人了?这个败家老娘们!他……
一颗石子擦过花柴犬的头顶,几乎磨光了他的顶毛,差一点点他就要成为这里第一只梳着中分的花柴犬。随着石子带过的狠辣劲风,花柴犬满腔的怒火顿时被浇灭的干干净净,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醒了也别叫唤,不然再弄晕你也是可以的。”玉清婵不耐烦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些吓人。
花柴犬认怂的卷起身体,暗恨的心里念叨,既然敢将他的东西送出去,等他醒过来,就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要饭!
只是,送出去的当真是花隽彦的家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