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认为这事儿是人为的,还有花老爷,他见着女儿们都走了,这才敢松下口气,看着自己的媳妇道:“你确定二姑娘什么东西都没拿?”
花太太坐到他对面,温婉的说道:“我让两个嬷嬷陪着去的,她什么都没拿,还摔了一身伤,这会子都病迷糊了。”
“恩,让大夫好好给瞧瞧。”花老爷放了心,却又犹豫道:“这到底是哪个在那院子里兴风作浪,难不成是花家以前的老仆人?”
“这可就难说了。”花太太可是听说过那个翠衣女子的事情,对于丈夫的亡妻她一直含着醋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原想着随着时间淡去,她这个填房坐稳了花家,前面那位应该就不会有人提起,可到没想到,这人死都死了,居然还有人记得她爱穿什么衣服,现在连厉鬼都编排出来了。
“既然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查,那就更是古怪,不行!”花老爷不甘道:“晚上还是让刘留去一趟,一探究竟。”
“这大奶奶还病着,不大好吧。”花太太假惺惺的说道。
“病了正好,也不用出来了。再说咱们也不想惊动什么人。”花老爷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这就又是夜探了,花太太了然。
夜半三更,月上枝头,花府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了,玉清婵躺在自己的榻上正睡的甘甜,这几日她装病隔绝了大多数人的窥探,也顺利将宅子里闹鬼的事情传了出去,看着花老爷被气得团团转,她到是顺了气好好安歇了几日。
珊瑚因为摔了尾巴骨,虽然没什么大碍,也被玉清婵催促的早些回房,屋里这会子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也不知是不是听着外人乱传,原本胆子就小,这会儿更是只要到了旁晚,那是只能在她们屋子里才能找着人了。
花柴犬虚了虚眼睛,有些憋得难受,他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一条狗,又如何能忍受在同个屋子里随地方便?再说,如果他真敢在屋子里乱来,恐怕第二天第一个饶不过他的就是如今躺在榻上的女人。
舔了舔鼻子,花柴犬晃悠着近来开始往横了长的身材,熟门熟路的走了出去,他向来是只守规矩的狗,更不愿意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画地图,所以屋后墙根下就成了他的茅房,这里平日还有下人打扫,再说他每次嘘嘘之后还会用泥土埋上。
摇着尾巴,花柴犬觉着这世上再不会有比他更懂事的动物了。
在墙根底下,花柴犬逼着气下意识的抬起脚,这个动作在他一开始成为狗的时候还觉着非常羞耻,可是过了这么久,他的节操早就掉光,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原来是个人。
一阵风吹来,花柴犬抖了抖身子放下腿,虽然他知道院子里闹鬼的事情是玉清婵闹出来的,但这大半夜的一个人一盏灯都没有,还是有些渗人的。
不想在外头多待,花柴犬迈着小碎步就要往屋子里去,却忽然听见墙头有什么细碎的声音。
狗胆不大,但是架不住他下意识的往上瞧,就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骑在墙头上,刚刚那声音就是墙皮掉落的破碎声。
这么晚了墙上还有个人……
花柴犬嗷嗷一嗓子,原本只是害怕到惊呼,可是出口却是小狗的嚎叫声,这声音又软又嫩,听着还有些萌,在这寂静的夜里那是相当的有传播力。
刘留此时正坐在墙头上呢,他本来就觉着大少爷这屋子里有能人,上一次他偷了东西又被人取走,后头老爷又找了人偷了东西也没了用处,他一直想要再探,可白日没有机会,晚上又找不到借口。如今花老爷忌惮这院子里闹鬼,到是让刘留称心如意了。
他可不相信这院子里有鬼,他更相信这鬼是那位高人做的手脚,为的就是保住花家大少以及花家的那些财产。
不得不说,在某方面来讲,刘留猜的极是。
刘留本想着今儿夜里夜探,不说找出印鉴,哪怕将之前大少爷藏在书架上的账册找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毕竟就算老爷没有印鉴掌控不了花家的生意,但是这些来路以及方法账册里都能看的出来,说不定还能钻个空子,偷偷抢掉花家的生意。
他想的正美呢,可架不住这花柴犬一声大叫,人本就心虚,晚上遇上能出声的就更害怕,他几下跳下墙头,为了怕被高人听见,见着眼前的花柴犬就起了狠心,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花柴犬眼见月光之下一道寒意,然而再想跑,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