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花老爷装模作样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着下头一众女眷,咳嗽了一声道。
玉清婵坐在下头,眼皮稍稍抬了抬,这花老爷说着情况严峻,可那嘴角一翘起却怎么都压不下去,这事儿对与花家来说确实不是好事儿,可对于花老爷,恐怕他要觉着是天赐良机了。
“那点心师傅一直都找不到,上一次老爷好心找了从京都回来的大厨过来想要帮忙,谁知道花聚香的人居然不领情,哼!”花太太带着怒意说道:“大少爷才受伤多久时间,这帮子奴才就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哎哟,这些奴才……总是要仔细敲打敲打的,不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花家是谁的。”
玉清婵的对面坐着花家大姐,二姐与三姐同时都躺在自己的院子里,到把这位平日里看似平和的给显了出来。
再一侧头,胭脂坐在稍后的位置上,一直只是摸着肚子什么话也不说。
“平日里他们仗着是府里的老人儿,自说自话的多。可是这一次也由不得他们,我已经叫了展大掌柜,换点心师傅势在必行。且……”花老爷抬起下巴,泄露一丝丝得意的说道:“这一次隽彦是没法去了,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
玉清婵双手叠在小腹处,拇指磋磨着手中的帕子,花老爷等这一天应该算是等了太久,所以才会忍不住喜形于色。往常花隽彦在的时候,花老爷碍于府里的老人儿还有族亲,只能整日躲在院子里看似悠闲,可花隽彦这番出了事儿,他当然要站出来,也想让人知道在花家他也是可以掌事的!
若是花老爷没有旁的心思,代儿子出去撑场子当然没有问题,可关键花隽彦已经醒了,花老爷只要站到那个位置,日后势必是不可能退下来,再加上花老爷身后的县令府,这花家就要乱。
当真是麻烦事儿一堆。
“大奶奶是怎么想的?”
玉清婵正在心里嘀咕,忽然听见太太问道。
她只觉好笑,这个家里什么时候需要她来说话,但依旧还是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懦弱像道:“这些儿媳都不懂,全凭老爷太太做主。”
虽然不意外玉清婵是个绣花枕头,但花老爷和太太依旧很是满意,还有什么比把花家掌控在手里更让人高兴的?尤其是花老爷都等了那么些年。
于是花老爷也不多言,转身进了里屋准备喝点小酒尽兴一下,花太太当然不会扫了他的兴致,便也陪着还叫上了儿子一同。
玉清婵从正房里出来,花家大姐到没说什么,只是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就甩着帕子先走了,到是胭脂跟在后头,满眼关心的问道:“大奶奶这几日可好?”
玉清婵转身笑得毫无芥蒂道:“尚可,多谢胭脂姑娘。”
明明揣着花家的下一代主子,却连个名分都没有,这声“姑娘”叫的胭脂眉头一紧,却立刻又放开道:“那一日很是凶险,若长此以往对于夫君还有大奶奶都不是好事,胭脂瞧着到不如搬出来算了。听说之前大少爷住的院子正在修葺,大奶奶还是催着一些,早日回去的好。”
听着句句都是好话,也确实为她与花隽彦着想,若不是花隽彦一口咬定他与这个女人没有瓜葛,她到真以为花隽彦交了好运带回来这么个莲花般纯净的红颜知己。只可惜,他们若真的从那个院子里出来,院门怕是要被人闯破了。
“谁说不是呢,只是你也知道大少爷这个情况,上次挪动已然是迫不得已,这次要是再动……我怕……”玉清婵说落泪就落泪,这等本事在花家这几年早就炉火纯青,帕子都能哭湿半条,就连花太太都拿她没办法,她就不信胭脂能耐着性子和她耗。
胭脂还想说什么,比如打听最近花隽彦的情况,还有院子里那女鬼的事情,可偏偏大奶奶哭成这副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将人怎么了,心底果然沉不住气了,也很清楚她想问的,怕是从玉清婵那里得到不了什么讯息。
此时,她狐疑的看着玉清婵,这个看似没有作为又烂无用的大奶奶,当真就像花太太说的烂泥扶不上墙么?
“大奶奶还是不要难过,回去早些歇着吧。”太阳穴被玉清婵的哭声搅和的微痛,胭脂扶着小桃的手,撑着腰咬牙转身走了。
玉清婵眨眨眼,抽了抽鼻子,当然也不会留在原地,到也快步离开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