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灵姐!”
阿舟一个箭步冲进屋子,入眼却是几片屏风,腾挪步法随心而动,阿舟毫不犹豫跃过了屏风,整个屋子顿时一览无余,然而还未落地,他便发现这间屋子里根本空无一人。
一张漆木坐墩翻倒在地,刚才的响声想必就是它发出的,桌上放着两盏茶,意味着这里来过一个客人。
阿舟走到桌边,忽然发现眼角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转头便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仿佛被风吹动一般,此时还在摇摆个不停。
窗户外是一条两方通达的小巷,两头都不见人影。阿舟在窗边看了一眼,便转身怒气冲冲下了楼。
三人又沿着来路回到了之前的院子,见到明显带着怒气的阿舟,张贵友也是一脸懵懂。
“舟少爷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阿舟便打断道:“别给我装!彩灵姐人呢!”
张贵友还是一脸懵懂,“我不是让知三事带您二位去接她了吗?怎么,不见了?”
“哼,被人掳走了!”阿舟捏紧了拳头,“你那阁楼,前面放了那么多守卫,为何背后的那条巷子却一个看守都没有?你敢说,不是与歹人串通好的?”
张贵友脑袋上霎时汗如雨下,连忙道:“舟少爷息怒,我要真是与人串通,何必特意找您过来,又何必做一出掳人的戏码,暗地里把她转移走不是更好吗?”
“你们这些老狐狸,虚虚实实,谁知道你们的盘算?”阿舟懒得与他理论,“你二话不说就把彩灵姐藏了几个月,想必也没少用刑,这账咱们以后再算。如今她好不容易要脱离苦海,又让别人给掳走了。咱们刚刚可是立了字据的,现在你人都没法交给我,这要怎么算?”
一会儿工夫,张贵友就像淋了场大雨一样,浑身都是汗水,也不见他吩咐,一旁便走出几名侍女小心翼翼为擦拭起来。
只听张贵友道:“舟少爷,您别急,我一定帮您把人找回来。”
“不只是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但凡彩灵姐有丝毫闪失,我就是拼着粉身碎骨,也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阿舟冷笑道,“而且我也不会放弃寻找彩灵姐,一旦让我先找到,这字据便是废纸一张,从此你再也别想得知那什么宝贝的下落。”
被人撂下这种狠话,张贵友居然笑了,信誓旦旦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人完好无损地交给您。”
阿舟冷冷地看着张贵友说完,狠声道:“希望你别忘了今天的这句话!二哥,我们走!”
说罢转身朝院外走去。
知三事目送哥俩离开,转头对张贵友施了一个礼,也消失在了门外。
张贵友低低叫道:“温馨,送我回去。”说着,便从巨椅上站起,一身的赘肉一阵乱颤,在身上抖出层层波浪,两脚踩在地上,地面好像都晃了晃。
“老爷。”阴影中走出一个伛偻老者,上前扶住张贵友,老者身形极其单薄,与张贵友可谓是两个极端,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单薄的老人,在张贵友那比他整个身躯都粗壮的肉臂下,稳如泰山,并让张贵友看起来都轻盈了许多。
张贵友道:“那处守卫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一带都是我广汇阁的地产。平常宵小不敢深入,高手则根本防范不住,所以守卫都在外围,这处已接近深处,本来就不设守卫。”温馨道,“而阁楼外的那帮护卫也只是样子货,为了吓唬那名叫做彩灵的女子而已。”
张贵友道:“哼,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啊。给我查,看看是谁连我的人都敢动。”
温馨道:“是,老爷。”
他俩的身影一胖一瘦,紧紧挨着,顺着长廊缓缓前行,看起来更像是张贵友扶着温馨。
这时,他们头顶忽然飘下一个声音。
“不用查了,老子就在这儿!”
随着这个声音,张贵友前方忽然飞出了漫天的金镖。
金镖分散成了一个扇形,封住了前方所有的死角,同时声音的主人也握着两柄峨眉刺从斜后方的长廊顶迅雷般跃下。
张贵友身高体胖,浑身的肥肉更是让他行动不便,根本就是最好的靶子,然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张,一双深埋在赘肉里的小眼精光闪过,脸上竟然还浮出了一丝冷笑。
“受死吧!”黑衣蒙面的刺客厉叱一声,与前方飞至的金镖一起,将峨眉刺扎向张贵友。
这时,场上好像忽然定格了一瞬。
一道无形的劲气以老者为中心散开,所有金镖登时弹飞回去,而刺客则猛喷一口鲜血,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击飞,身躯砸穿长廊顶,最后如断线风筝一般狠狠摔到了地上。
张贵友冷哼一声,“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说罢便不慌不忙往地前走去。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看过这名刺客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