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崎飞鸟感觉有点头疼。
超出预期的年终例会整整开满了四个小时,等她从会议室里出来,再跟着下属去吃了个饭,再到想起来医务室里还丢这个太宰治,已经快到晚饭的饭点了。
她承认这种行为里确实有逃避的成分……但碰上这种事儿,谁能不逃避啊。
她小声让医生出去,仔细地锁好了门,继续回来第盯着还躺在床上发着烧的太宰治。
睡着的少年全然看不出平日里讨人厌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乖顺。
脸上依然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只是比上午那种惊人的温度好了很多。
床头柜上放着一上午和一下午,医生的体温记录表,不用看她也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就算药物可以从一般的生理层面上暂时压制发热的症状,但只要供魔的根本问题没解决,他就不会彻底好起来。
苍崎飞鸟一边叹着气一边抬起手布下了隔音结界,犹豫了一下又打开了光线干涉,然后把手盖在太宰治的手背上,冰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激活了他身上的魔术回路。
天赋是可想而知的糟糕,回路的量连e-都达不到……质量倒是勉勉强强能达到d。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暂时有点想不到办法,干脆反手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直接割开了手腕。
血液慢慢涌了出来,血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她毫无犹豫地就把手腕就往太宰治的嘴边递过去。
太宰治闻着空气里的血味就觉得不好,那股味道还离他越来越近,再没办法继续装睡下去,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装出一副才刚醒的样子。
然后就看到了眼前鲜血淋漓的手。
太宰治:“……”
“醒了?”苍崎飞鸟意外地挑挑眉,又伸手往他嘴边递一递——正愁要不要干脆捏着她的脸给他灌下去呢,“醒了就自己喝吧。”
太宰治默默地把脑袋偏到一边以示拒绝。
苍崎飞鸟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床的另一边,又把满手的血递了出去。
“喝点吧,不喝的话你会一直发烧。”
太宰治抬眼看了看,仔细地确认对方居然完全是认真的。
他神色恹恹地地低下头,张开嘴含住了伤口。
轻微的铁锈味让人作呕,太宰治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的胃里空空荡荡,他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吐出来,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那血液像是有着奇异的力量,充沛魔力却瞬间安抚了身上焦枯的魔术回路,太宰治浑身一阵酥麻。
他眨眨眼,用尽浑身力气压下了喉头羞耻的声音,伸手抓住了眼前细白的手肘,细软的头发在她的臂弯里轻轻颤了颤。
他垂下眼又咽下一口,完全清醒了的理智让他终于停下了吞咽的动作,唇舌恋恋不舍地在伤口处流连了一瞬便马上离开,只余下伤口处干涸的血迹和暧昧不清的水渍。
苍崎飞鸟猛地一颤,唰地把手抽了出来,控制不住的红晕瞬间爬上了脸庞,她恶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给自己上了个治愈魔术。
始作俑者还用着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算了算了……反正另一种补魔的方式……
脑回路清奇的苍崎小姐很好地安慰了自己,脸上的热度快速地又退了下来。
太宰治还是那副无辜的嘴脸,看得人格外火大。
“你暂时只能靠这个……我会尽快解决的。”苍崎飞鸟撇了撇嘴不想再看他,她有点头痛地捂住了头,决定马上就回去问问美狄亚和库丘林。
“可能还得委屈你喝几天,之前你觉得很累也是因为这个,抱歉。”
之前还是个英灵的时候一直靠着阿赖耶供魔,几乎没和别人签订过契约的代行者小姐,也的确没有想到在这种状态下,她居然还会因为契约去抽太宰治的魔力。
“——或者你换个要求?解除……那个印子的话,也就不会这样了。”
“唔。”太宰治慢慢地坐起来靠在了病床上,像是有些为难地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个,暂时不行啦。”
“就没有其他清爽一点的方法嘛。”他撇了撇嘴,眼睛里还带着没消散的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虽然飞鸟酱很美味,但是血液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