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很快从沉重的往事里脱离出来，她长出一口气，看向来来往往繁华热闹的车流，用比较轻松的语气感叹：“这世界上，果然钱是很重要的！”

    薄凉渊说了声抱歉。

    “薄先生你为什么道歉？”萧晨歪头看他，脸上挂着很大的笑容，“这一切又不是薄先生害的，您啊，是我生命中的贵人！能给我带来很多福气的！”

    “不想笑，就不用笑了。”薄凉渊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这大概是除了当初在车上，误以为裸照是萧晨发的所以态度轻佻以外，他做出的最冒犯的主动举动了，之前那次“晚安吻”说到底也还是萧晨意外触碰。

    而只这么不施加力道的轻轻一扯，萧晨脸上的笑容就像面具一样，被摘掉。

    她眼里迅速泛起水光，悲伤的情绪像极了波涛下的暗涌。

    薄凉渊看着萧晨，突然向她微微张开了双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给你多一点福气，或许你就不会再那么倒霉了。”

    “不行的。”

    萧晨想哭又想笑，她觉得薄先生好幼稚啊，可是莫名的就很感动。

    眼泪掉出来第一时间迅速擦掉。

    她鼻音重重的说：“您会变倒霉的！”

    “一帆风水的人生很枯燥。”薄凉渊主动上前一步，把萧晨整个人抱在怀里。

    单薄、纤瘦、脆弱，就是他感知到的所有。

    薄凉渊低下头，看着那颗埋在自己怀里闷哭的脑袋，看着她压抑住却仍旧露出轻颤的肩膀，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不像是洗发水的气息飘来，他又想，那不该是他感知到的所有。

    她还坚强，隐忍，乐观，善良。

    哪怕老天爷已经拿出了最大的恶意来对待她，她对这个世界，也始终怀着一份感恩回报的心。

    不然，她不会那么想当一位人民教师了。

    其实萧晨今晚说的那些往事，薄凉渊早在几天前就看过相关的资料了，只是那些铅字过于冷硬，以至于他看的时候，平静冷漠，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今晚萧晨说起往事，也没有故意煽情，甚至把那些悲惨艰难的过往都一言概之，可他就是有些……

    无法形容，像是心脏被一小撮电流划过。

    是酸，是痛，是麻，还是什么……

    等他想要捕捉，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踪。

    周围投来了不少打量的目光，薄凉渊抬眼扫过去，他没戴眼镜，眼底情绪冷漠，又带着惯有的锐利，没人敢多对视，很快就别开视线。“吃点东西可能会更好。”薄凉渊低头，对萧晨说：“萧小姐，你饿了吗？”

    萧晨很不舍得的从那暖烘烘、香喷喷，又结实又好闻的胸膛里抬头。

    她眼睛鼻子都是红的，说：“我觉得千席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