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臂弯的温度太温暖,在陷入黑暗回忆的夜里显得十分诱人,萧晨没有推开,甚至尝试的往他怀里靠去了一分,“我就是,不想接受,我知道我这样很没出息,事实上我一个人也过来很多年了……”
她的鼻音很重,重得都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薄凉渊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每个人都会有伤心事不平事,想起来当然会被影响。”
“我已经很久没做这些梦了,我今晚跟您吵架……”放在以前萧晨肯定不会说这些,但这会儿她还靠在薄先生怀中,那臂弯带着主人身上的温柔,把一切的感官警惕都减弱了,她吸吸鼻子,“您说不让我再带千席。”
薄凉渊挑眉,声音虽然带着一些诧异,但也是温柔的语调,“啊,我那么坏?”
“是啊!”萧晨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出口似的,坐直了身子,一把推开了他,红着一双兔子眼,望着他,“要不是您非要带走千席,不让我抱他,千席也不会哭,他不哭我就不会梦到自己哭,也不会梦到以前的事了。”
这责怪真的毫无道理。
但薄凉渊破天荒的听完了,不仅如此,还点了点头,“那看来的确都是我的错。”
他不是敷衍,语气说得像模像样。
萧晨看他这么没有原则的顺着自己说话,顿时破涕为笑,笑完就是不好意思,“这不怪您。”
“怪我。”薄凉渊却挺认真的,“昨天晚上可能吓到你了。”
他一说,萧晨也想起昨天晚归后跟薄先生在厨房里说的那些话。
她当时因为害怕过去不堪的事被他发现,所以用了很偏激的态度去抗议,去逼对方不要调查自己。
但这怎么跟薄先生有关?
明明是她自己虚荣,虚伪,故意隐瞒了以前的事,想要维持表面的幸福假象。
她沉默的时间里,薄凉渊胳膊在她肩上又悬停了片刻,然后故作不经意的轻轻放下,拍了拍她,安抚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因为你每次哭过后都会变得很坚强。”
萧晨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其实我平时不是怎么哭的。”
薄凉渊应好,心里却说,怎么就不怎么哭了,我看到都不下三次了。
“薄先生。”
“嗯?”
客卧里很沉默,沉默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一个沉稳,一个略微显得有些急促。
萧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事实上,她觉得不管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被薄先生这样的男人搂着肩,都不可能淡然处之,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心悸,垂着眼低低的说:“我过去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能会让您反感,如果您真的去调查我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让我收拾东西走人的。”
薄凉渊正想说什么,又听到她很快的继续接下去说:“但是我现在已经改了,我不会再那么做。”
她说的是,不可能再为了钱去出卖什么,不会为了钱而妥协退让。
就像最初薄先生找她,表明重金雇佣她去给千席当保姆,她也果断拒绝了。
当老师是她的梦想,不可能轻易放弃。
特别是钱这种,多了多花少了少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