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枫家靠近灵州城的后山,黑夜中这处显得格外幽静,像一处世外桃源一样。月明星稀,安瑶在里屋透过窗户痴痴地看着月色发呆,亦枫在外屋心绪不宁,也久久未能入眠。
第二日,亦枫去灵州城外请了个老郎中来给安瑶看病。
安瑶一晚上没合眼,脸上能看出深深的黑眼圈。她在纱帘后半倚着,老郎中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后,隔着帘子看了看安瑶的脸色,然后说了一句,“还请夫人伸出舌头。”,看了安瑶的舌苔几眼后,郎中打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脉枕,“可以了。还请夫人把手放在这脉枕上,让老夫来把把脉。”亦枫在老郎中旁边站着,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了郎中诊脉。他一直盯着郎中的脸色看,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信息。
老郎中把了会儿脉,面露难色,“夫人这是心病,可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枫缄默不言。老郎中又开口说道,“老夫判断夫人是受到了惊吓引起的心理障碍,心理受到刺激导致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心里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亦枫看着安瑶一副痴痴呆呆,漠不关己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夫,既已看出病症,不知道这心病该如何医治?”
“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夫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其他大病,为今之计是不让她再受刺激,慢慢将养,自然就会恢复与常人无异。”老郎中收拾药箱,亦枫把诊费给了郎中,送郎中出门。
于是安瑶就在亦枫的家里住了下来,在亦枫家里将养身体,平日里亦枫陪着她,偶尔在院子里散散步或者浇花晒太阳。
再说那慕青在黄昏之时回家后,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他找遍家里所有的屋子,院里所有角落甚至包括院子里的鸡窝,都不见安瑶的踪迹。反而发现在屋子里的地上有一段粗绳子,屋后头立着的木棍也好像被人用过了,在地上乱摆着。慕青吓得面无血色,他心里乱糟糟的,害怕安瑶出了什么事情。
慕青在屋子附近找了大半天,也不见安瑶的身影,他六神无主地去王婆婆家,希望多几个人帮他找找安瑶。
谁知王婆婆说绾桃刚刚出去了,去小溪边打水去了。
慕青便急急忙忙去小溪边找绾桃。远远地,他就看见绾桃和两个男子站在一起聊天,他感觉不同寻常,就在附近的树后面偷听绾桃和这两人的谈话内容。
听了几句,慕青就气的忍不住了,他满脸不敢置信地上前质问,“安瑶呢?你们把安瑶弄哪儿去了?你们把她怎么了?”,绾桃和这两个地痞流氓吓了一跳,本来天色已晚,三人无甚防备,没想到被人偷听了。
绾桃赶紧柔和了脸色,她撒娇似的叫着‘慕青哥哥’,身子如林黛玉般柔弱地想往慕青身上依偎,慕青却好像碰见瘟神般地躲开,“绾桃,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安瑶未曾打过你,你竟然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来污蔑她,你真的是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啊!”
“慕青哥哥,我不是这样的人啊!你听错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绾桃眼泪说来就来。
“废话少说,安瑶呢?你们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去报官了,就说你们三个拐卖人口。”
这两个地痞流氓听到慕青说要报官,顿时面露凶光,绾桃着急地挡在慕青前面,“不许伤害我慕青哥哥,你们走吧,我和慕青哥哥聊一会儿,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这地痞流氓二人看了她俩一眼,转身走了。
慕青抓住绾桃的胳膊,“绾桃,你告诉我安瑶在哪儿好不好?慕青哥哥求你了,你看在慕青哥哥平时照顾你的份儿上,告诉慕青哥哥好不好?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安瑶,安瑶,安瑶,你的眼里嘴里怎么都是安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我在你身边待了十几年,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存在?我到底哪儿比不上那个贱女人了?再怎么说,也是我先来到你身边的,你怎么就不爱我呢?”绾桃甩开慕青的手,歇斯里底地嘶吼着。
“绾桃,爱情里从来没有先来后到,我把你当妹妹看待,自然不会爱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绾桃眼里渐渐失去希冀,看进去就像一汪死水一样。她怔怔地看着慕青,“原来如此。安瑶好像被别人救走了,那两个地痞流氓被敲晕了,也不知是谁救走的安瑶。你自己去找吧,和我们没有关系。”绾桃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慕青在灵州城内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见安瑶。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家茅草屋的床上,周围站了一圈的人,原是他在灵州城找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晕倒在了大街上。还好人们看到路边的他,及时把他背回了家里。人们见他醒来,把刚熬的粥递给慕青,慕青摇摇头,“我不想吃。你们看见安瑶了吗?”
王婆婆满脸愧疚:“慕青啊,是我老婆子教女无方,冤枉了安瑶,要不是绾桃跟我承认了错误,我怕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我老婆子真是无颜见你,是我们王家对不起安瑶。”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和慕青道歉,“是我们错怪安瑶了。”、“安瑶被冤枉了。”、“安瑶是个好姑娘,是我们大家心胸狭隘了,让她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