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马草原的边境已经彻底陷入了安静,纳塔尔军营中的堆堆篝火在充分燃烧之后,只剩下残渣中的零星的星火,战马和大部分士兵已然睡去,只剩下少许的军官们在小心翼翼的换下军装,他们麻利的裹上色调单一的布衣,怀揣狼头匕首,有几个新上任的军官还扯下黑布蒙住了脸。不久之后,卸下军装的军官们便又从新齐聚在纳塔尔的帐篷前,纳塔尔已经支走了先前站岗的卫兵,此刻他也换下军装,赤裸着暴着青筋的红润脖子,穿着一套合身的黑色皮衣,蹬着藏着匕首和手枪的靴子坐在被砍落的一颗牛头面门上,当齐刷刷的人影打在帐篷门口的布帘子上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快步走了出去,站在一行军官前面安排起了掠夺路线。不久之后,只见纳塔尔一行人拉起早已备好的黑马轻声出营,突入棕马草原的中心村落而去,一路上,他们贴着马鬃扶着马脖子犹如一把寒剑刺了齐腰的草海,他们路过埋葬着唐四女的土丘,他们路过毛美人抓鱼的小河,他们甚至从边缘地带绕着弯地路过了聚集着乌鸦的树林,算上纳塔尔,他们一行十个人渐渐向村落中心靠拢着,纳塔尔犹如剑峰,军官们排着两对紧随其后。
下玄月月色惨淡,唐铁枪此时正不停地打着酣……安静的村子唯有乌苏没有入睡,自从白天,她便心神不宁起来,或许是她先天继承下来对危险敏感的直觉,也或许是渐渐长大的唐十五让她心神不定。总之,压抑在心底的爱迫使他不得不紧紧抱着这个怀里的孩子,每当月色泛起,乌苏便情不自禁贴近唐十五,她闭着眼睛极力想象着儿子唐玄的脸的同时也伸出手臂抱紧身边的这个男孩。今夜更是如此,也不知怀里的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入睡,对于乌苏而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思念儿子的失眠症只有唐十五的体温能够治愈,于是她又伸出手臂紧紧搂住身边的孩子,嘴巴贴着唐十五的头发轻轻闭上双眼,回想着唐玄小时候顽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