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乾忽然不再说下去。
靳砥试探道:“哥哥是说,戎勉公子要夺取耕屯主帅之位,进而投降军责?”
戎乾喝酒之机,微微点头。
“没想到戎勉公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太可恶了!”靳砥皱着眉头。
“那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吗?”戎乾道。
靳砥摇头:“请哥哥示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戎乾笑道:“这个典故你该知道吧!”
靳砥发自内心地欣喜:“兄弟自然知道。”
“当他们双方都被我那愿意猜疑的父亲铲除,将来父亲的位置,不给我给谁呢?到那时,你我长驱共进,一起开辟一个新江山!”
靳砥大笑:“好!哥哥既然有这样的志向,小弟自然肝脑涂地,也要为哥哥达成心愿!”
戎乾微有醉意:“兄弟,我算是跟你交了心了,这些话,在你我刚认识的时候,我是万万不敢和你说的。现在,现在咱们是绝对的自己人了。”
靳砥道:“哥哥真心相待,小弟唯有生死相随了。”
戎乾道:“我跟你说,我还有个弟弟,叫戎恬,一年多以前死在军责了。如果他在,说不定也能帮我成事。我们俩关系最好了……”
靳砥一惊:“他怎么死在军责了?”
戎乾道:“我那弟弟最是勇敢。一年多以前,他不满耕屯多年来无法前进的局面,就准备去军责当内应。我父亲坚决不许他去,也不给他找人,结果他不听话,带了几个虾兵蟹将去了。后来他们在军责发现一个地方特别美,就停步看了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一个武功奇高的女的,把他和随从都杀了。”
靳砥大吃一惊:“这些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戎乾道:“他未过门的妻子严远女扮男装跟他去了,当时严远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女的出来时,她立即躲了起来,就把经过都看到了。她说后来又来了两个人帮那女的掩埋尸体,只是黑暗中后来的两个人她完全没看清脸,只看清了那个武功高强女子的面容。”
靳砥道:“哎,可惜戎恬三公子竟然客死敌乡,连尸骨也无法取回。”
戎乾叹息:“谁不说呢,那严姑娘几乎痛不欲生啊。她就是那天坐在我哥旁边的那个人,你也见过,我弟弟死后,我父亲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看待,大小宴席都让她参加。”
靳砥想起来了,那天,她似乎往席欢那里多看了几眼。
戎乾道:“现在我们的局势挺好的,我能看出来,父亲心里对魏孤和我哥都有所忌惮。”
靳砥点头微笑:“鹬蚌相争,互相残杀,正是我们要看到的局面啊。”他不疾不徐地饮尽了杯中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