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深夜,戎勉家的大门被人轻轻地拍了三下。
下人出来开门,发现门外连个人影也没有。
片刻,大门再次打开,席欢从里边轻轻悄悄地蹦了出来。
她来到约定好的一个偏僻的地方,周围半个人也没有,这时候,她身后站定了一个人。
“欢儿。”
席欢转过身,甜甜一笑:“符张哥哥!”
张弗走近:“欢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有极其危险的事要和你说。”
席欢神色亢奋地点点头。
张弗轻轻把住席欢的头,附在她耳边道:“魏孤不满席先生考虑这么久,过几日要私下监禁余姑娘强迫他,余姑娘现在有危险。”
席欢吃了一惊,耳边张弗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然而,魏孤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靳砥哥的身份了,当他监禁余姑娘的时候,他会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靳砥哥,还是一个余姑娘有生命危险的不实消息,就看靳砥哥是否去救。如果他去了,他就一定会被魏孤抓起来!”
“魏孤真是个阴险小人,不过局势越来越好玩了。”席欢掩饰不住地兴奋。
张弗无奈地望着席欢:“我现在是魏孤副将,魏孤怀疑靳砥哥,我现在就很难与他单独接触,更无法接触到余姑娘。你有这个机会吗?”
席欢道:“我明晚告诉靳大哥,他能通知小惟和我叔父,看看能不能让我叔父想出一个办法反制魏孤。今晚实在不行了,我出去太久会让戎勉和他的其他下人起疑的。”
张弗叹了一口气,他握住席欢的手:“保护好自己。”
席欢突然瞳孔放大,惊恐地望着张弗的身后。
张弗猛地回头,突然被人扑倒在地。
“欢儿,你干嘛?吓我一跳。”张弗望着席欢,自己的脸渐渐被她滚烫的脸贴热了。
“不这样,你怎么束手就擒?”席欢笑眼凝视着张弗,脸庞通红。
张弗搂住她,柔声道:“你说你回去晚了他们会起疑的。”
“就算他们要杀人放火,也阻挡不了我多跟你厮混一时。”她迅速地把嘴贴在了张弗的嘴上。
当天半夜,耕屯城里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一位耕屯高级官员家中失窃五十多片金叶子,虽然他只敢说丢了十片。
而盗窃者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第二天,议事厅里议事完毕,戎天把魏孤、戎乾和靳砥叫到了亭榭上,准备讨论巡防官兵的事。
巡防官兵一直是魏孤所管,靳砥看了出来,戎天之所以不在议事厅上讨论此事,还是要给魏孤颜面。
戎天问魏孤:“这案子能破吗?”
魏孤摇头,不抬眼皮:“依属下看来,破案极难,此人显然武功极高。”
戎天道:“贤弟,你晚上有时会在军营练兵,我看不如巡防官兵就先给别人吧。”
魏孤道:“接下来一段时日,属下会严整巡防官兵,绝不让盗窃之事再发生!”
戎天问戎乾和靳砥:“乾儿,念责,你们两个有没有看法,觉得这兵应该给谁?”
靳砥道:“属下看来,戎勉公子更为合适。”
戎乾赞许地望了靳砥一眼。
“戎勉公子统领水军,可是一则水军作战不多,不用经常紧密安排练兵;二则水军最后一趟练兵也在巡防官兵夜里第一次巡逻之前,所以,戎勉公子绝对有时间亲自安排并且带领巡防兵巡夜。”靳砥沉静从容道。
戎天望着靳砥,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
靳砥猜他想到了戎勉怀疑自己的时候,不禁也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
魏孤冷冷瞥着靳砥,戎乾轻声道:“儿子以为念责将军说的有道理。”
戎天笑道:“念责,果然在我身边就是有长进啊。”
“大将军,巡防官兵是我一手所带,如果轻易给戎勉公子,恐怕会来到一个兵不熟将,将不熟兵的局面啊。”魏孤气势凌人,声音很重。
戎天道:“贤弟勿忧,之前我拨了三十个巡防兵给念责用来监视靳砥,不也没有来到你说的那个局面吗。”
“这不一样!”魏孤语气不好。
“这一样!”戎天盯着魏孤。
这时,有一人急匆匆地穿过庄园中的小径,神色忧急地跑来。
“大将军,我有话要对你说。”靳砥认了出来,来人正是三公子戎恬的未婚妻严远。
“严姑娘,你有什么事?”戎天道,“上来说吧。”
严远跪了下来,憔悴面孔带着一丝清泪,她仰着头:“我就不上去了!大将军,我来是想告诉你,杀害戎恬三公子的凶手,现在就在我们耕屯!”
“啊?是谁?”戎天急匆匆地跑了下去,其他人在后跟着,戎天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就是戎勉大公子的那个随身丫头,叫欢儿的那个!”
戎天调集一百甲兵,亲自包围了戎勉的府邸,魏孤、戎乾、靳砥和严远都一并来了。
戎勉一众下人看到戎天以及这么多将军都来了,吓得跪了一排,戎勉此时去训练水军了,这帮下人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眼睁睁地望着戎天冷酷地带人走进。
戎天问一个下人:“那个叫欢儿的,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