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永松开马缰：“你不让我们走，我们就不走了呗。”

    靳砥开心一笑。

    “弗弟，席姑娘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你的？戎天那边现在都不知道你被救走了！”

    “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办法，天机不可泄露！”张弗略显得意。

    “你又来干什么？非要这么依依惜别吗？”席永蹙眉问道。

    “我来是想问席先生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靳砥道：“你曾经说商谈者比潜伏者要难，这是真的吗？”

    席永一笑：“当然是假的。”

    “为什么当时要那么说？”

    席永叹道：“当时军责百姓对靳家军有怨怒之情，因为毕竟是靳家军疏于检验，才使有毒的粮食到了百姓手里。要想平息众怒，那么瓦解敌人的人，就必须得来自靳家军。”

    靳砥凝神听着。

    “瓦解敌人者，自然就是从事最危险工作的潜伏者。”席永轻声道。

    “当时我心中清楚，为了平息军责百姓众怒，让他们继续信任靳家军，你靳砥就是潜伏者的不二人选，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去潜伏。但同时我又能感觉到你对潜伏工作有恐惧和抵触之意，所以我只能说商谈者比潜伏者还难。”席永微笑道。

    靳砥笑了。

    他微微点头，无数光晕在他眼中流散。

    “冷毒解药，抓紧找。”席永道。

    靳砥点头：“我一定抓紧。”

    “弗弟，你回去好好养伤，等以后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报复回来。”靳砥笑望着张弗。

    张弗淡然一笑：“报复就不用了，只是……”

    靳砥问道：“只是什么？”

    “最后那一下有点疼。”

    靳砥连连抱拳：“兄弟，你的肺要是养不好，恐怕我余生就没好日子过了。席先生、席夫人，还有最爱你的席姑娘，都得天天收拾我，这三个人我一个都打不过，别说三个一起上。”

    席永一笑：“算你认识得很到位！”

    靳砥从怀里摸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条，递给席永。

    “我碰到了余姑娘，她偷偷给我的，让我带给你，我们没让任何人发觉。”靳砥平静道。

    席永拿过纸条，打开一看。

    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最灿烂烁然的笑容！

    靳砥怔怔地凝视着席永，有些失落。

    席永忽然笑着对靳砥道：“小砥，收复耕屯，追求佳人，一个也不能耽误！”

    他一声吆喝，马儿向前疾驰而去。

    靳砥回头遥望，只见红叶树林染红天际，绯红色的天光缓缓消溶，渐而吞没了他此生重要两人的背影。

    良久，林中回归沉寂，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