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勉咬着牙,微微摇了摇头。
“戎勉,有人到五号地牢易容救人,还有人在前街五院肆意杀人,我想问你,军责何时来了这么多内应要亡我耕屯?”
戎勉还在摇头。
“晚宴上不知前街五院含义的人,只有你和念责,而念责是抓张弗的人,又救我命,他不可能是敌人。”
靳砥松了一口气。
“而只有你,戎勉!”
“你既派人去了前街五院,又派了你那个丫鬟暗自跟踪张弗。我说晚宴散时,你那个丫鬟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跟踪去了。戎勉啊戎勉,你双线救人好生厉害!现在真相已明,你那个丫鬟就是个会易容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戎天几乎贴上了戎勉的脸,他的眼神喷着灼热的火焰。
戎勉默然良久。
他微微笑了一下,寒冷如雪。
“双线救人,你儿子我有那么大能耐吗?”
戎天慢慢后退,他眼睛冷酷地凝视着戎勉。
“你有,你有。你有能倾覆我耕屯的能耐,有拿我项上人头的能耐。”
戎天有些失去理智。
“那我怎么还站在这儿?”戎勉慢慢环顾了一下四周。
大厅里鸦雀无声,死寂一点点弥漫开来。
“你还站在这儿,如果不是你太宽容,就是我太宽容。”戎天的语调苍凉,卸了所有力气。
“您不是宽容我,您是对您自己不宽容。”戎勉的笑如此荒凉。
“闭门思过吧,先别练兵了。”戎天轻声道。
“好。”戎勉萧条地向门外走。
靳砥望去,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他清冷的背影。
“大将军,戎勉公子对您是没有二心的,您千万别误会了他。”苏征跪下道。
“戎勉公子日夜不断练习水军,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慕烈也跪了下来。
“那我请苏、慕两位将军解答一下,为什么他之前那个丫鬟是杀了戎恬的人,现在这个丫鬟又是会易容的敌人?为什么军责这些内应找的都是戎勉?为什么戎勉那么愿意收留这些女的?”戎天语速极快。
苏征慕烈一阵默然。
慕烈重重道:“大将军,我愿意用我头颅和信誉担保,戎勉公子绝对没有与军责的人勾连!”
戎天怔然。
“父亲,不用太过着急,军责百姓中着毒,我们手中还有余氏,不愁靳砥他们不把军责献出来。”戎乾道。
戎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在耕屯城里的军责内应那么多,我怕军责那边的人跟我玩花样。”
“倘若戎勉真的与军责人没有联系,那么能够双线救人的敌人就太强大,也太可怕了。”他摇头感叹。
蓦地,戎天面容上滑过不引人注意的一个笑。
“有意思,我精心布置的局到底还是让敌人破解了,那一刀究竟扎没扎中,扎在了谁的身上?”戎天喃喃自语。
“那个我一直面对的脑力不输我的人,究竟是谁?”戎天微笑着轻声道。
靳砥想到了装死的席永,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隐秘的笑。
“他喜欢这个游戏吗?”戎天喉咙里发出冷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