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一笑:“是,听天由命。”
他咬了一口,里边露出了素馅。
席永笑着摇摇头:“周掌柜,您要是不甘心,我现在到外边给您买几个肉馅的包子去。”
周冷摇摇头:“就吃这一个。”
第五家米店生意是最好的,顾客接踵而至,络绎不绝,在阳光的光晕里渐渐重叠成很多浅色的影子。
席永等人少了一些才走进去,倚在柜台上问掌柜:“亓官掌柜,今天来买米的人不少啊!”
亓官笑道:“天天如此!”
席永诡谲一问:“您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
“那您听我知道您复姓亓官,怎么不吃惊?”席永凝视着他。
亓官道:“这来我店买米的人呢,张口就称呼我为亓官掌柜,您听到了也不奇怪。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来买米的,说句夸大的,几乎全城的人都来我店里买过米,我能都认识吗?不可能吧。”
席永微笑:“民以食为天!”
“所以大家都不得不来买米,要不他们吃什么呢?”亓官开心一笑。
“亓官掌柜的米店叫“客满”,果然如此!”席永望着彼此毫无关联又都在“客满”有着人生的一瞬交集的人们,轻轻说道。
到了下午,郭正和众人回到客栈。
席永问:“有线索吗?”
席欢叫道:“太没意思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张弗给大家都沏好茶,然后把一碗端给了席欢,席欢稍稍喝了一口。
张弗道:“那家伙的朋友还挺多,共有七八家。”他面露忧色地望着爱妻:“我都担心欢儿太累了。”
席欢道:“是有些累。”
席永道:“你武功很高,走了这么些路就有些累,恐怕身体有恙,你快上楼去歇着吧。”
望着叔父那少有的严肃神色,席欢挑了挑眉,听话地和张弗回房间了。
郭正叹了口气:“他的那些朋友都说昨天晚上并没有和死者在一起,而且他们听那人死了,都面露哀色,看上去很真诚。”
唐升道:“虽然我觉得不是自杀,但是,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前辈,你去哪里了?”郭正忽然问席永。
“前辈?”席永看了看靳砥。
靳砥笑道:“我把你的实情告诉了郭领兵。”
“我冒充一把年轻人为何就这么难?”席永捶桌。
郭正一笑:“您可比我们都像小孩。”
席永笑着:“郭领兵的话我爱听。今天我离开你们,重新走了一遍更夫打更的米店到他家的路。”
“这是为何?”靳砥问。
席永站起来,慢慢走着,蹙了眉头:“两位死者都在昨夜失踪,都服下剧毒粉末,都看似自杀,如此相似的情况,但是奇怪的是,这两人却毫无关联。”
唐升晶莹深邃的眼眸微微发亮:“所以,如果这不是两起自杀,而是凶手在连环杀人的话,他可以在什么地方选取这两个毫无关联的人?”
席永笑道:“我和唐升仿佛在共用一个大脑似的。”
郭正沉吟:“你们是说,在米店选取这两个毫无关联之人?”
席永点头:“自己送上门来的被杀者。”
余惟不禁笑着重复:“自己送上门来的被杀者?”
席永眼睛充满温情地望着余惟:“正是。”
靳砥问道:“可是为什么不是面店,为什么不是油盐酱醋店,偏偏就是米店呢?”
席永道:“因为我听到更夫妻子的一句评价,她说更夫所在米店的大米不好吃。”
靳砥豁然开朗,他猛地站起,一拍桌子,桌上茶水向四周乱飞:“所以叔父你是在想,会不会他昨天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别家米店的大米?”
席永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一大片茶水:“我就是这么想的!茶水怎么这么烫啊!”
郭正深锁眉头:“也就是说,就在他买大米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他回家的路上可能存在米店有问题!”
席永道:“他回家的路上一共有五家米店,这五家米店生意都不错,我今天和五家米店的掌柜都聊了聊,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余惟道:“我现在有一种方法来检验叔父的想法对不对。”
唐升笑道:“你可以问问小砥想没想出这种方法啊!”显然唐升已经想到这种方法了。
余惟俏皮地瞅着靳砥,挑了挑眉。
靳砥笑了,他摇了摇余惟的衣襟,柔声道:“在郭领兵面前,何苦让你老公我下不来台!”
唐升蹙眉:“我看你在郭领兵面前,就别表现你有多爱你老婆了!”
靳砥撅嘴:“我暂时没想出来!”
余惟对郭正笑道:“郭领兵,您去问问第二位死者的家属,看看死者家里是不是该买大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