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可让开下吧。”宁橙推开老曹,抢过电话座机,手指捣蒜般得快速按键直接拨给母上大人。
“妈!”
“你等会再打给我,我要给一个患者做手术。”母亲的声音有几分苍白无力。
宁橙等不了,谁知道顾蔚就嗖的一下蒸发去哪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早几秒晚几秒这其中变数太大。
人间蒸发,这可当真叫做人间蒸发,匪夷所思到让人后背汗毛倒立,可宁橙隐约能猜出个大概,此事应当与自己有关。
“我要打车去医院。”宁橙抓起自己和顾蔚的两部手机。
“带上我。”老曹从衣架上挑了件外衣套在他纳凉的背心外,突起的肚子将拉链顶出弧形。
她和老曹下出租时,正前方就停着辆救护车,“嘀咕嘀咕”拉着警笛,至于死地而唤生的迫切之音。四五个护士和医生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忙碌起来,将担架运下来,小跑着推入急诊室。
担架上躺着的是为垂垂老矣的老人家,瘦的只剩皮包骨。
宁橙跑入医院大厅,她从小放学没少来这找亲妈,但只有今日,总觉四周都是伤患,他们面色哀沉,身上或沾染血迹或绑着绷带,能量场低入谷底,让人在身边略过都觉沮丧。
她忽然腿脚一软,老曹即使拎着胳膊把人提着站住。
这天地宛若被装上了旋转仪,上下左右晃荡的厉害,脑壳里的组织甚至都如波浪似得左右碰壁,撞得整个头脑清疼发昏。
宁橙竟听到身边有人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压抑的哭声如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也睁不开眼,四肢如牵线木偶没有筋骨,还少了提线人。
“二位节哀,宁橙她——”是顾蔚得声音,他难道回来了吗?宁橙要睁眼,却还是动不了:节哀个屁,我就是中暑晕倒了也不至于节哀吧,半小时后老娘还是条好汉,上能拆屋顶,下能炸厨房。
“宁弈,我当初说别让她进娱乐圈!你不听!你不听!现在是不是好了,娱乐圈那是一般人能混的嘛!”母上大人带着哭腔大吼,声音已嘶哑破裂。在宁橙的印象中,母亲永远是冷静理性的,她不喜春不悲秋,对生活中任何的美好与丑恶都能以一句公式化的语言总结。
“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宁橙说不出话,心里烦躁:哭什么呢,我就是中暑!
“不啊,你不是中暑,你凉了啊姐妹。”一个可爱十足如水果冻般q弹的声音挤进耳朵。
宁橙:我凉什么凉了,我一身汗热得要死。
“你能动吗?”
宁橙:不能,因为我中暑了呀。
“不是的,你凉了。你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往下跳,超越了地球人类□□承受的极限压力,然后,四脚朝天,嗝屁一边。”
“你的灵体会随着时间飘逸越来越没有能量,所有的记忆都会随之消失,那些爱你的人呢,以后就只能看着你的照片缅怀了。别慌,人固有死,你就是死的早了点。另外做个小提示,烧钱你也不能花,生命诚可贵,没有天上城,只有大气层。”
宁橙:滚犊子的,快扶我起来看我爸妈,我好端端的呢。
声音骤然消失,一道强烈的白光将宁橙全部的知觉都拉了回来,她被刚刚那个声音气得哼唧出声,像只发怒中准备炸毛的小猫咪,晃动肩膀蹭了蹭离自己最近的物体。
“宁老师你醒了吗?”何乃馨的声音。
宁橙僵滞了几秒:我不会又重生了吧?呵呵呵呵,世界真奇妙。
缓慢的睁开右眼,是天花板,自己是躺着的。自己是躺在病房里啊!!!!
“哎呦喂,你和顾蔚两个人就是我命里的劫,没完没了的搞事情。”老曹抱怨道“大热天的,你就不能穿点凉快的衣服,裹着个皮夹克装詹姆斯邦德呀。”
宁橙缓了缓神,坐起身。还好她没死,她还能活着,呼吸,用力感受周围人的声音和拥抱,所以刚刚那是上辈子的事。
可是!又绕了回来!顾蔚呢?
“顾蔚,他还没出现吗?”
老曹失落地摇头“你妈妈正在给何乃馨的母亲做手术,等她出来再说吧,今天的手术也是顾蔚帮忙预约的。”
“什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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