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妹妹能够留在古乐楼陪我,那我就答应你。”
“什么?”云影在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云妹妹这样的美人,若殇最喜欢了,不仅长得美,而且有趣武功又高,若能得云妹妹一人,若殇也此生无憾了。”
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云影有些无奈:“若殇姑娘可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云妹妹同意了?”
“姑娘连云影要求你什么都还未知,怎么就知我一定会答应?”
“云妹妹既然来找我了,那一定是非若殇不能解妹妹的难题了。”
云影浅笑:“若殇姑娘聪慧过人,名不虚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云影笑意狡黠,眸光微散,将香囊还给了若殇,道:“就算我自己想留下来,青姐也不敢收我呀。”
若殇被她这一笑又夺走了几分神志,心跳都漏了一拍,她本能的接过香囊,表情有些傻乎乎的:“怎么会不收,云妹妹这么好看,入了古月楼,青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若殇,你又犯病了?”青姐解决了楼下的纠纷,赶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恨不得亲自教训教训若殇那个没规没矩的丫头!不过这也怪不了若殇,因为并没有人告诉她云影竟是阁主的外孙女,要是她知道云影是少阁主之一,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说那些话,她可以偷偷说!
若殇瞬间恢复了清明,不敢造次,乖乖的叫了声青姐。
青姐道:“下次你再如此,我就把你这月的银钱全扣了。”
“啊!”若殇如晴天霹雳,“青姐手下留情啊!若殇不敢了,没了月钱我怎么买香料啊!”
古乐楼每日傍晚时分,都会有表演,节目由楼里浮生若梦四大头牌商议决定,连青姐都不会随意干涉。
今日正好轮到若殇生烟二人,若殇的琵琶配上生烟的歌声,绕梁三日,足以令人久久沉沦。
只是今日,节目改了。
若殇蒙着脸,一袭紫衣坐在帘子后面,古埙的悠扬曲调缓缓传来,仿佛身在塞北浩瀚的星空之下,寰宇空旷,心境竟也是无比的开阔。
古埙的前调走完,生烟的歌声就踩着调子出来了,时机分毫不差。
玉暖生烟,生烟的歌声一直柔和细腻,暖人心脾,总有心境凉薄者听了她的歌声,心生悲天悯人之感。
四人当中,浮萍淡泊,生烟暖心,若殇魅惑,梦回清冷。表演随性,若殇的琵琶一直都最为魅惑人心,再配上生烟的歌声,听者往往心神荡漾,沉醉不能自己,更有甚者泣不成声。
可今日,若殇一变往日风格,改为了吹埙,埙之音空旷沧桑,生烟的歌声也跟着变了,淡淡的悲悯中满是家国往事的豪情,在绝望处生出希望,歌声哀而不伤,曲调穿越千古,直击人心。
一曲终了,台下仍是久久不能平复。
一年轻男子率先鼓了掌:“若殇姑娘的埙,竟也吹得如此之好,直击人心。”
若殇摘下面纱,自帘子后面出来,与生烟站在了一块,拂礼道:“扶风公子过奖了,公子的古琴造诣之高,若殇才是真的望尘莫及。”
“若殇姑娘的埙才是真的绝妙,不知今日,扶风能否向姑娘讨教一二。”
“能与扶风公子研讨音律,才是若殇之幸。”
古乐楼的小二将扶风引去了三楼,那里是招待贵客的地方,安静雅致,最为隐蔽。众人见若殇姑娘与那位扶风公子单独去了房间,羡慕不已。
扶风公子全名百里扶风,是郊外百里苑苑主之子,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百里苑是世袭的家族,一家子都是艺术奇才,大哥百里莫问擅丹青,二哥百里归一擅雕刻,而小弟百里扶风尤擅音律。百里扶风自小便展露了过人的天赋,从小到大更是研习天下音律,各种音律比赛凡参加必得魁首,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方。更难得的是百里扶风一直奉行音乐当雅俗共赏,其创作的曲子往往融入了市井的烟火气,传唱度极高。
雅间内,并没有若殇,而是云影
百里扶风神色如常,恭敬地行了一礼:“郡主。”
云影道:“扶风公子别来无恙?”
“还算凑合,郡主在靖城可还习惯?”
“也算凑合。”
“郡主借若殇姑娘之名,引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扶风公子可知塑容术?”
百里扶风微讶:“天狼国秘术?”
“正是。”
“传说那秘术以蚀容蛊为引,可改变一人容颜,以假乱真,毫无破绽。”
“确实,而蚀容蛊需要焚香外加音律方可破解,云影不才,并不知是何音律,所以才引扶风公子前来一问。”
百里扶风道:“解蚀容蛊的音律我确实见过,也记得调子,只是,为何我要帮郡主?”
“百里扶风。”云影笑意淡漠,满是漫不经心,她道:“你祖上背叛天狼国,投效我靖朝时,可是忘了是谁一直在暗中给你们庇护的?”
百里扶风仍是气定神闲:“郡主是想用蜀王压我吗?蜀王若是知道,您做此事是为了救彧王爷,是断不会答应的。”
云影淡淡地道:“你怎知我做此事是为了救祁彧?”
“郡主从来不用蜀王的势力,今日却破例了。”他笑意狡黠,却是藏着一丝宠溺:“扶风实在猜不透,不如郡主来告诉我?”
云影眸光微冷:“百里扶风,你以为我非用你不可吗?”
“自然以郡主的冰雪聪明,以及云水阁的实力,不是非扶风不可的,但是,只怕别的方法已然来不及了吧,毕竟彧王爷现在在大理寺呆着呢,大理寺的楚大人可是一心想要王爷的命的,若不是因此,郡主也不会特意设局引我前来。”
“哦?”云影嘴角噙着笑,眼神里是狐狸般的狡黠,一个哦字百转千回,直击的百里扶风心里痒痒的。
然而她的语气清冷,音色竟像极了祁彧:“扶风公子又怎知彧王爷不是自愿入的大理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