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锥山的岩石洞府,便是赵衡的大统领府,而这时赵衡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赵岩石、赵天锥站在望雪台显得有些焦急。
“岩石,黑风国的风鸦营与云海国的祭祀团都已经安置好了?”
赵岩石一副秀才模样,穿的一身黄色软甲白白净净,拱手答道,“是的父亲,黑风国的王野岭主与云海国祭祀团的邵宛凌掌团作为此次五国联军的代表都已经安排在岩石城驿使馆,风鸦营与祭祀团依次驻扎在铁马营北侧,三千云海机关车安置在东城精铁矿场,粮草、向导都已经安排,还为王野岭主与邵掌团准备了丰富的吃食。正式的宴请待华太翎大帅到达后在岩石洞府举行,这些日程安排已告知那两位大人。”
“嗯,好,你处事周全,心思缜密,这些场面事为父打打照面还行,其他的还是要靠你啊。”赵衡赞许的点了点头。
“父亲言重了,只是儿子得到消息,黑风的王野岭主是黑风五岭主之一,这亲自前来是之前没有讲过的,而且他是刚刚开始管辖黑风国的黑鸦岭,还是当下最年轻的黑风五岭主之一。这不简单,父亲,是不是要对他提高一点待遇。”
“你来定夺就好。”赵衡也摸不着头脑,只好交由赵岩石处理。“天锥,坡州使团与华大统领何时到达?”
比起赵岩石,赵天锥就显得人如其名,高大魁梧,黑黄色的皮肤一看就是岩石城马上的汉子,三父子站在一起,显得他犹如小山一般,在岩石城有着“小巨人”的称号。“回父亲,坡州使团与华元帅的队伍相遇,已回信今晚申时可到岩石城。”
“好的,到时候我们迎接完毕,还是由岩石安顿坡州使团,为父亲自安排你们华伯伯。对了,华烨有没有消息?”
“父亲,没有华烨的消息。”赵天锥摆了摆头,有些无奈,“父亲,你放心好啦,师兄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嗯,绝里谷主身经百战,相信也不会有事,”赵铁头又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华烨小子成了你师兄了?”
“回父亲,我们都是在李先生书苑的同窗嘛,”刚说到一半,岩石给天锥眨眼睛,天锥摸不着头脑,憨憨直直的继续道,“那个绝里洛,仗着自己厉害,说是要做我们的大师姐,华烨也比我和哥哥厉害,就是我们的二师兄,我可是三师兄,哥哥自小就打不过我,还好有个绝里羽,不然他就变成小师弟了。”
“父亲,这只是我们在李先生那里学习时胡乱闹着玩的。您放心,我知道分寸。”岩石连忙补充道。
“唉,”赵铁头还是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的大儿子虽然武学有限,但做事周到胸有谋略,以后在军中倒也有用武之地,苦恼的是这个小儿子,憨直豪爽,以后是要栽跟头的。“岩石,你以后要多照顾天锥,此次一战估计这世道不会像以前那般太平了。”
“父亲,儿臣谨记。”岩石拱手答道。
“哈哈,父亲,不用担心我,我以后还要照顾好您和哥哥,李先生常常夸我勇气可嘉呢!”天锥傻乐一下,看着父亲与哥哥满脸的黑线,居然安慰起人来。
李珑天坐在书屋内喝茶,时不时的看了看窗外,“河书,华烨去了多久?”
“师父,华烨清晨出发,目前已是大半天过去了。”
“嗯,果然是有事耽搁了。”
“说不定快了。”河书收拾了茶具,又换了新茶。
“呦,这次机灵了不少嘛,”李珑天嘿嘿一笑,“虽然知道有人来了,但还是要会分辨客人的喜好,这北方人善酒,我看喝不惯咱们的茶。”
李珑天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扣门声音。司马河书开门将一位一身黑衣软甲,黑色狐皮披风,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带了进来,自己转身去地窖找酒去了。
黑风衣走道李珑天的茶桌前面,拱了拱手,“晚辈,王野,拜见李先生。”
“黑鸦岭的新岭主,说要拜见我一个教书先生,真是折煞我了。”
“在天地间闯荡的人,只要有本事到了哪里都可以嚣张一点,唯独不能在灰衣面前显摆。老李先生是我国国主故人,王野不敢不敬。”
“故人?”李珑天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曾经对我师父说,这一生希望不会拔剑出手,而你所说的故人,却逼的我这辈子出了唯一一次手。我还是很介意的。”
“哎呀,没想到天下太平的让这一代灰衣仅仅出手过一次,这不知道是要高兴呢?还是要说灰衣不作为呢?”王野抖了抖风衣,坐了下来,有些不屑,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听过灰衣的故事,也知道灰衣因为黑风国的事情出过一次手,但从来都没有服过,他的心中只有家族的势力与个人的实力,这才是他说话、办事的资本。而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中年半老之人,貌似两样都不太具备。司马河书这时正巧拿着坛酒走了上来,听到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着脸把酒放在王野座位前就离开了。
“王岭主是受了你们国主之托,过来瞧瞧我?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
“确是,我自小父亲为国捐躯,母亲一族颇受国主照顾,此次我前来联军,国主特意私下嘱咐我给先生带一句话。”
“哦,这样啊,”李珑天听罢突然来了兴致,仔细的端详着这位年轻的岭主,从眉眼到身材,从眼神到气质,心里琢磨着“自小父亲为国捐躯”与“母亲一族颇受照顾”之间的联系,又轻轻的笑了一下,“王岭主,请讲啊。”
王野被盯的好一个不自然,觉得这位灰衣有点莫名其妙,“先生看我为何?”
“哦,人老了,眼神不太好,刚刚定睛看了看岭主,果然气度不凡。”
“过奖了,”王野无奈,“国主说,李先生若是此次岩石城之战结束后,还请到黑风国一趟,当年有些事情,国主查清楚了。”
“呵呵,既然是要请我去,就要有请人的样子嘛。”李珑天继续微笑了一下,“王岭主,可知道当年是何事啊?”
王野不耐烦的喝了口酒,还是勉强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先生,国主并未告知与我。他说只让我带话,其余的无需我过问。”
“好,那烦劳王岭主回去后告知贵国主,我也知晓了一些事。如果岩石城之事解决,我会择机拜访的。”
“先生说的择机拜访是指?”
“劳烦王岭主带话,其他的无需过问。”李珑天眼神变得坚定了一些,“河书,送客。”
司马河书说了一句“请”,王野虽然吃瘪,但也没什么待下去必要,憋着气站起身来,昂着头说道,“先生,这岩石城的事,希望不要惹得您第二次出手了,要不然您的太平之世可就不在了。”说罢,转身离去。
司马河书看了看李珑天,“师父,就这还能当岭主?”
“哈哈,河书,岩石城后,我们果真要去一趟黑风喽。”
“哦?不是说考虑去庆谷的吗?”
“嘿,你小子,我看没安什么好心。这天下事,黑风的更重要一些。”李珑天呲笑了一句,又敲了敲桌子。
司马河书不耐烦的开始收拾起来,“这次要茶还是要酒?”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位中年女性慈祥而温暖的声音,“黑衣小哥做茶好了,这一路走来,口干舌燥啊。”随即,五位祭祀走进院墙,四个白衣祭祀留在院内,而一位身着青色长裙,蓝色披风的女人走了进来,“邵家云祀团掌团邵宛凌,叨扰李先生了。”
“东南邵家,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不知道邵族长可好。”
“父亲大人已退出朝野,安享晚年,身体一直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