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大惊，看着皇后身后那一大块水渍连忙上前去轻轻拍打：“怎么做事的？娘娘这衣服可是刚刚才换上的！”

    红瑶不顾地上湿漉漉的一大摊水，直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都是奴婢不小心，还请娘娘恕罪！”

    燕婉正准备再说话，却被皇后娘娘拦住了：“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换下来就是了。”说着拍了拍燕婉的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可是燕婉心中却是有些心疼，这么好看的一件衣服，皇后也没穿过几次，就这么被泼上水了。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端好水盆，还请娘娘责罚奴婢吧。”红瑶趴在地上说道，言辞切切倒真像是知错了一样。

    燕婉只觉得奇怪，当初红瑶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时做事都是从不认错的，即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是会想法设法的推到别的小宫女身上，或者是用各种借口来推脱，今日竟是主动承认了？

    皇后不欲过多的追究，也不想因为一件衣服便失了自己身边人的忠心：“今天不过是一件衣服，本宫可以不罚你，只是往后做事便是要小心谨慎了。”

    红瑶跪在地上连忙谢过皇后娘娘，等燕婉和皇后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还好娘娘今日穿的多天也不冷，否则娘娘定是要被冻着了？。”燕婉扶着皇后连忙进了寝殿，找出了皇后平日里常穿的衣服。

    皇后站在一边由燕婉服侍着换衣服，心里却想到了刚刚看到的红瑶的手：“本宫刚才看红瑶手上似是有不少的针孔。”

    燕婉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娘娘是觉得底下的宫人们有人仗势欺人？”

    “这种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宫人们之间这些事也不算少见，只是平日里一些小打小闹就罢了，这样伤到身体的，本宫宫里不能留。”皇后抬着头任由燕婉在自己身前整理着衣服，心里却想到了当初见过的那些稍微得点看重的宫人们是怎么欺负手底下的人的。

    这些事在宫里从不曾是个秘密，每个宫里都有这样的人，只是主子什么样底下的奴才就是什么样，要是主子教不好奴才，恐怕这宫中就乱成一团了。

    燕婉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连忙道：“那奴婢去好好查查，还请娘娘给奴婢一些时间。”

    皇后本就是这个意思，见燕婉也上道，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宫里但凡没有一点小聪明还有主子的赏识，是怎么都活不下去的。”皇后有些发愣，说出的话却像是在明里暗里的提点着燕婉。

    夜里，燕婉特地跟清竹私下里换了班，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地从皇后殿里跑了出来。

    既然有宫人们欺凌这件事的存在，那不论怎么样，也一定是在没人的时候。

    白日里储秀宫虽说不热闹，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定是没有这个心思去欺负别人。

    燕婉一边想着这个人究竟会是谁，一边悄悄的往小宫女们住的房间摸了过去。

    储秀宫虽说宫人不多，但是相互之间也能算得上彼此信任，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皇后宫里受这种清苦了，燕婉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能做这种事。

    “哎，水碧姐姐，你这簪子可真好看！”燕婉蹲在窗子底下，悄悄地听着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你可别给我碰坏了，这可是我从李公公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