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起身了。”

    红瑶站在殿前看着底下一个个低头等待的宫女们，第一个便看到了燕婉的身影。

    昨日夜里她跪了大半夜，不敢睡也不敢起身，甚至连一旁的被子都不敢拿，只能这样老老实实的跪着。

    若不是后来皇后娘娘起身时看到仍旧跪在的地上的她，只怕她是要一直跪到天亮了。

    红瑶感受着膝盖传来的疼痛，还有丝丝的凉意，心里只觉得这些都是燕婉害的。

    若不是燕婉，今日的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娘娘今日还要出去吗？”清竹问道。

    今日外面的雪已经融化了许多了，今日皇后若是再出去的话只怕会滑到。

    皇后摇了摇头，昨日燕婉已经说过了，这种事情做多了皇上也是会起疑的，还不如就在殿中歇着，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娘娘，荣贵妃娘娘宫里来人说，请娘娘过去商量一下年节的东西。”水碧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小宫女。

    皇后下意识便想回绝。

    自从她对外称病不再主理六宫事物后，所有的东西都是荣贵妃一人打理的，即便是后宫的嫔妃请安也只是去荣贵妃宫里，她这个皇后倒像是个摆设一般。

    皇后正准备回绝，谁知燕婉正替她捏着肩膀的手突然没轻没重的紧了紧，疼的皇后差点叫出了声来。

    “知道了，你在外面稍候一会，娘娘换个衣服就来。”燕婉对那小宫女说道。

    小宫女退到了殿外等候，红瑶等不相干的人也都跟着一起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出了外面守门的宫女，寝殿内只剩下了皇后和清竹燕婉三人。

    “本宫去做什么？她摆明了就是来羞辱本宫的，还派了个小宫女来，本宫是上赶着没面子吗？”皇后有些气极，坐在梳妆台前迟迟不肯动。

    燕婉一边让清竹去拿一套稍微艳丽点的衣服出来。一边对皇后道：“娘娘既是已经知道了荣贵妃是在羞辱您，可是皇上知道吗？”

    这种商议年节礼物之事皇上是一定会在的，皇后今日若是不去，只怕皇上还会以为皇后又在称病推辞，那昨日所做的事就完全白费了。

    “娘娘，今日您不光是要去，还要让皇上觉得您是特地为了见他才去的。”燕婉将清竹找出来的衣服捧在手上道。

    皇后似是有些明白燕婉的意思了，可是还是有些迟疑道：“真的可以吗？”

    “娘娘已经多日未见皇上了，自然是想好好打扮一番去见。只是见了之后娘娘不能做不舍之情，让皇上知道娘娘也是识大体的。”燕婉道。

    皇后决定还是再相信燕婉，于是便将清竹拿出来的那件淡紫色衣服换上，又由燕婉替自己更换了头饰，这才出了殿门。

    “雪天路滑，娘娘若是坐软轿只怕是会滑倒，还是奴婢们扶着娘娘走吧？”清竹收到燕婉的暗示，连忙道。

    皇后点了点头，吩咐道：“燕婉清竹和本宫一起去吧，红瑶留在宫中照看着。”

    说完众人便一同离开了。

    “娘娘，这路滑，您慢点。”燕婉扶着皇后的手，小心翼翼的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