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没有理会他的话，蹙紧眉头看着他，“你在藏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还要大半夜偷偷的来看？”

    “没有，就是口渴，来喝杯水，乖，回去睡觉，要不去穿件外套再出来也行，好不好？”

    “避开我？我要听实话。”

    “乖，听话。”

    “你到底在掩藏什么，我要知道，你不说我就自己看。”最初不再听他的推拒，来到他呆的地方，找出沙发上藏着的东西，“冰袋？做什么用的？跌打喷雾？你受伤了？”

    “我没有，这些都是……”

    “我要听实话，”最初红着眼，大声的说着，难怪这几天她的心里有担忧，本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却原来他真的有事。

    “好好，别生气，我就是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敷敷冰就好了。”

    “坐下，把裤腿挽起来。”最初是真的生气了，陶离不敢再敷衍，照着她的话做。看着那个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亮橙橙的已经化脓。“这就是你说的扭了一下，敷敷冰就好了？你告诉我这样的伤用冰就能敷好吗？什么时候的事？”

    最初生着气，可替陶离处理伤的手格外轻柔。陶离哪还能忽悠，“就是你找不到我的那天，出了点意外，伤了脚，被送去医院时忘了手机，所以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都说实话了，能不能别生气了？”

    不生气，听他这样说她更生气了，那时候就伤了脚，可这几天他装得若无其事，今天还陪她去爬山，还背她下山，她怎么能不生气。“陶离，你到底在做什么，一定要这样吗？既然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不要命的折腾，为什么？你看看你这条腿，上次我没能让你断条胳膊，这次你想为我断条腿吗？你一定要这样让我痛才安心吗？”

    最初的声音几近嘶吼，直接喊他的名字，以前从来没有过，她是真的很痛，很恨，恨自己，一次次的伤害他。

    这下陶离慌了，他本以为瞒着她，自己慢慢好了她也就不会知道，不会担心，不会再想着离开他，可现在似乎弄巧成拙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的，我不该不爱惜自己的，当时真的没事，就是小小的扭了一下，今天可能多走了几步，才会这样，看着吓人，一点也不疼，真的，别生气好吗？”

    “我就真的这么好骗好哄？我就真的瞎吗？我看得到，我都清楚明白，你这不是在伤害你自己，你这是在用刀刺我，现在你做到了，你成功的将我刺得鲜血淋漓，满意了？是不是我留在你身边的代价就是要你伤痛不断，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那么我走，我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不是，我不是想骗你，对不起，傻丫头，我只是害怕，每次只要我受伤你就会离开我，将我推得远远的，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真的，而且我只是扭伤了脚，没什么大事，我怕你多想。”

    最初因他的话突然间平静了下拉，看着他的双眼，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害怕和急切。她的阿离，风光万丈的陶离，她让他变得这样如履薄冰，时刻担忧着，每走一步都那样的小心谨慎，自己的反复带给他的伤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为什么，我这样对你，这样伤你，一遍遍的折磨你的身心，为什么你还是要将我留在你的身边？阿离，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留在你身边的日子带给你的只有伤痛，每一次都是徘徊在生命的边缘，继续留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有一次可能带来的就不是伤了，那就是真正的毁灭。”

    “不，有你的日子我才有阳光，我只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都是开心幸福的，那些伤都只是意外，与你无关的。是你让我走出自己的世界，是你给了我一切，你就是我的全部，没有你就不会有陶离，说不定十几年前我就不在了。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最初真的觉得心里被无力感充斥，看着他这样低声下气的祈求，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很乱，路到底该怎样走她越来越不知道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去医院。”

    陶离的心还是慌的，他看不明白最初的想法，只能顺着她的意，只要她没说离开就一切都还有希望。第二天最初就带着陶离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擦，医生说再折腾下去，脚都会废了，还好来得及时。

    最初还在生气，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却请假一直陪在陶离身边。等陶离脚好得差不多，一学期也接近了尾声。这一学期，前一半在甜蜜幸福里度过，后一半在受伤心疼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