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反应过来,她与一个人,不,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一起被关在了一个极为狭窄的密闭的空间里。
啊!一声惊呼被她用手捂住,这个时候叫出来只会坏事。
但是,就算不叫出来,也好不了多少。她感觉到身旁那个人似乎是动了一下,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尽量小心的往右边靠过去,再靠过去,但是空间太小,即使将整个身体像是壁虎一样的贴过去,她离那个人的距离也顶多就一个巴掌那么大。
很快,那个人就靠了过来,她的胳膊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抓住,对方那尖锐的指甲掐入她的皮肤里,她疼的要命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拼命的往边上靠,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被那只攥在了胳膊上的手指轻轻的那么一拉,就将她整个人给拉了过去,趴在了那人结实却寒冰一样沁凉的胸膛上。
她在抵抗,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她已经有了姬凌云,不会再与其他男人这么亲密。
那人却不容她挣扎,两只大手托住她的腰身,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只不过瞬间,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那人低下了头,她大概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赶紧扭过头去,那人凉而软的唇瓣擦过她的面颊,“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告诉你,我已经有丈夫了,你不能侵犯我!我的丈夫很厉害,很厉害,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忽然笑了,微微抬起头,“他有多厉害?”
顷刻间,那股熟悉的清淡梅香飘了过来,可能刚才太过紧张了,竟然都没有闻到。她又是惊讶又是害怕,颤巍巍的问,“你,你,是姬凌云?”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你!”搞半天竟然是他,可他为什么不早说,害她差点吓死。
她气的一头撞向他的胸膛,想将他给撞开,却没想到将自己撞的头昏脑涨。真是气急了,抬起头,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张嘴狠狠的一口就咬在他的唇上。
他将她压了下去,不顾被她咬的出血,狂热的吻着她。她还没消气,不想让他得逞,头来回扭着,双手推拒着他的靠近,两只脚也在胡乱的踢蹬。
但是在他面前,她的反抗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最重要的是,从昨天就开始的对他的担心被一点一点的放大成相思,加上此刻被他撩拨起来的热情,她的怒火慢慢的融化,很没有骨气的瘫软在他怀里。
“女人,不许反抗我!”他粗粗的喘息着,声音里即使蕴含着浓浓的情 欲,也还是清冷威严的,“不管什么时候,我想要你,你都必须给!”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世上哪里有你这样的丈夫!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是!”
“那我怎么又被李君墨送回了宿舍?和你在一起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魂魄?”
“不管是什么,只是你!”他回答的很干脆,眼神清亮亮的好似冬夜里最明亮的星。
说到这个,她就有些气闷,反驳他,“事实上,不管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魂,你最后不是都没管吗?”要不然,她的魂也不会回到身体里去了。
估计正说中了他的心事,有很长的时间,他都沉默不语,只是皱着一双浓密黛色的眉毛深深凝视着她。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用,被他这么稍微说上两句软话,就没有办法再硬起心肠跟他计较了。像他这样一个冷酷绝美的男人偶尔的温柔与妥协,估计任何一个女子都抵抗不了。
“当当当!”
忽然外头响起了三下敲击声,接着一个女子柔婉的声音说道:“大人,时间到了。”
姬凌云应了一声,抬手一挥,只听见一阵沉重的木料摩擦的声音,白轻的头顶上现出了明亮的光线。说明亮只不过就是相比较而言,比刚才要亮堂多了。
姬凌云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一跃就跳了出来。
这个地方是一个灵堂,黑白灰三色的挽帐高悬,屋子正中间的墙壁上一朵雪白雪白的花球下方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左右两边的墙壁上,整个一面墙都点着白色的蜡烛,那火焰并不是平常所见到的黄色,而是鬼火那样幽蓝幽蓝的。
她其实已经有预感了,但看到刚才他们一起躺的那口油漆的闪亮闪亮的棺材,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特意留神看了眼刚才在棺材外面发出声音的地方,不禁吃了一惊。
那里站着一个,确切的说是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子身影。那个女子身材娇小,穿着一身白色的汉服,披散着长发,发辫上别着一朵精巧别致的白色花朵,脸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她应该就是薰衣了。
白轻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看不清楚的原因,还是薰衣本身就是那个样子,总之这太奇异了。姬凌云与当初都是鬼,但在她面前却都是以实体的形象出现。可是这个薰衣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难道并不是鬼,而是别的她所不知道的物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