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毫无预兆的整个从外面倒进来。深褐色实木的板门转瞬间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木块落了满地,一身紫色华服的姬凌云立在一地狼藉之中。
“胡箬,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给我消失!”
姬凌云浑身冷气勃发,房间里的窗帘狂乱的舞动起来,白轻感觉到了一种天寒地冻般的肃杀之气,她的血液几乎都要被冻的凝结。
不过,心里却是大大松了口气。好歹,她的阿云在最后关头赶过来了。
胡箬柔软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他单薄的衣服上“唰唰”的划过几道蓝紫色锐亮光线,几乎就是在同时,鲜红的血液丝丝缕缕的流出来,雪白的衬衫上很快就 已经是血迹斑斑。不过胡箬却并没有被吓住,还是保持着双手捧着白轻面颊的动作,唇角甚至还微微勾起,心情是无限的好,“凭什么?姬凌云,有本事你就过来杀了我!”
闪电般的蓝紫色锐光带着雷霆之势再次划过,胡箬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是个血流不止的样子。白衬衫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触目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配上他苍白到病态的脸,妩媚风情的桃花美目,还有似笑非笑,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他整个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妖冶艳丽,华美凄艳的令人心悸。
姬凌云狭长的凤眸骤射出幽蓝幽蓝的光芒,明明是极冷的色调,却散发出如同岩浆喷发时燃起烈焰的温度。他脚下的木质地板,从房门口开始,一直蔓延到床边,一寸一寸的皲裂。数以千计的小木块在无形的力量中拔地而起,悬浮在虚空中,都朝向胡箬的方向,像是一把又一把削尖的木箭,蓄势待发。
那股威势的力量波及到脆弱的窗户玻璃,这一回不是裂成网状,而是直接碎了,四扇窗户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大块的玻璃脱离,紧接着就听见坠落到地上的脆响声。
夜晚的风透过坏掉的窗户吹进来,将没有玻璃的窗扇吹的“格格”直响。
“真是愚蠢!”胡箬终于离开了白轻,跳下床来,斜斜的倚靠在床头。
白轻终于重获自由,赶紧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真是又羞又急。
“先穿上这个吧,白白,我可不想让你被别的男人看光光!”胡箬将之前脱下的外套扔给了她,语气是非常的理所当然。
姬凌云如同烈火一般的眼神立即就向她这边射了过来。白轻本来已经就够手忙脚乱的,现在被他这一看,更是惶恐,两只手抖抖索索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纽扣给扣上。
她本不想穿胡箬的衣服,在姬凌云面前这让她觉得难堪,但若是不穿,她的衣服被扯的已经露出文胸的带子了,那就更是难堪了。
胡箬笑盈盈的朝着姬凌云走过去,浑身是血也完全没什么所谓,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法子引起他的兴趣,让他上心一样。
白轻被他这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彻底给惊到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到底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达到这个境界?
他那一身血衣之下的身体会是怎样一个血肉模糊的样子,纵使是对他非常讨厌的,但她只希望他离的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再见这个人,却不想他这么死去。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注视,胡箬回头冲她温柔的笑了笑,“不要担心,只不过是一些皮肉伤,没有大碍。”
白轻立刻收回了目光,迫使自己说着没心没肺的话,“胡箬,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谁关心你了!我只不过是从来没见过有人流这么多血,觉得好奇而已。”这个人给点阳光就灿烂无比,本来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被他浑说一通,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胡箬转回头,笑的更开怀了,问她,“白白,你是说我这个样子很好看吗?那好,你如果喜欢看,那我以后每天都穿这样的衣服给你看。”
“你,你,变态!”
“打是疼,骂是爱,白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夫妻之间就是要吵吵闹闹的,这样才对。”
白轻彻底是无语了,从来没有见过脸皮厚成这样的。她不敢看姬凌云,此刻他的脸还不知道黑成什么样,光从对面侵袭过来的那股强大的威压中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了。
胡箬往前走出几步,故意站到那些尖锐的小木块中间,满是嘲讽的眼神与姬凌云对视,“姬凌云,是不是还要让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永远都杀不死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姬凌云的手紧握成拳,有一部分小木块在空中直接化成灰散了。
胡箬更是得意了,伸出手去摸那些小木块,神态悠闲自在,不像是在强敌之前面对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而是在午后品茗时把玩某个精致的工艺品那样。
“当然,你也可以将我现在寄宿的这个身体给杀掉。这样就可以让我遭受重创!不过,我也得要提醒你,我现在的身份,你动不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历史又在重演!”
“够了!”姬凌云冷喝一声,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响动,地上的木板与石块全都朝着胡箬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