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昭突然哽咽，“可我妹妹不是这样的。……我妹妹，不该这样的。”

    邓明昭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个长长的故事，他眼眶红的厉害，胸腔里的情绪翻腾。

    邓明昭不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忆过了。可他清楚，这十年来，他除了心疼妹妹以外，更在深深的自责里挣扎。

    如果他没有带明夏出门，如果他没有扔下明夏一个人，如果他可以冲过去救下明夏，如果被抓走的人是他，明夏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定会是个天使般的女孩儿，一点会是最灿烂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林深坐到邓明昭的身边，拍拍他的背。他想说点安慰的话，却想不到要怎么说。

    顾初注意到床上的人动了动，他走过去，发现苏柏闭着眼在哭。

    许是察觉到了有人过来，苏柏睁开眼，慢慢坐起来。

    林深和邓明昭也看向醒来的苏柏，顾初将枕头为他放好。

    苏柏看着邓明昭，几番思量之后问:“你说，她喜欢吃薄荷糖。”

    邓明昭下意识的点头。

    “那她也喜欢喝酸梅汤。”

    邓明昭，嗯了一声。

    “每天睡觉要开着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才能睡着，不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不适应别人碰她，明明不近视却一定要戴眼镜才肯出门，吃东西之前会许愿，做奥数题经常熬夜，……”

    邓明昭的惊讶随着苏柏的话一点点的加深，每一条每一句都是明夏的喜欢，甚至有一些是他都没有注意到的。

    苏柏的声音很小，邓明昭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大。

    “你停下，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苏柏抿唇，伸手拿过药瓶，对着邓明昭说:“水。”

    邓明昭立刻倒了一杯水，端给苏柏。

    苏柏喝了药，点滴也起了作用，头不再隐隐作痛，意识也清明了许多。

    他将水杯递给邓明昭，同时说:“那些都是我的习惯。而且，明夏是我救出来的。”

    邓明昭瞪大了眼睛，险些拿不住杯子。

    林深和顾初也一愣，也不急着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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