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书房,薛裕本就是文臣,故而平日里除了处理朝中之事,偏爱阅读古籍,或是吟诗作画,故而,这书房里除了书画便再无其他,倒真像一个文人墨客待的地方。
此时,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人跪在薛裕的脚下,手中托着一个卷轴,面带喜色,“大人,属下没有辜负您的期望,终于找到了您遗失多年的画卷!”
听到这话,本来正在看文书的薛裕大惊失色,手中的狼毫毫无征兆的掉在桌子上,大步越过书案,“你说什么,画卷真的找到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薛忠急忙起身,在薛裕面前,将画卷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妇人跃然纸上,姣好的面容,灵动的眼眸,无一不彰显着作画之人的高超技艺,以及投入的感情之深。
“柔儿,真的是,真的是你……”薛裕双手颤抖着抚摸那画上之人的脸庞,心中有无限思绪掠过。
“为夫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柔儿,你知道吗,咱们的女儿回来了,她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啊 ……”
看着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薛裕此刻竟然像一个孩童一般哭了起来,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大人,您可知道,这副画属下是在哪里找到的?”薛忠的一句话算是提醒了薛裕,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眼睛里弥漫起一股子寒意,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来,冷声问道:“何处?”
“这副画出现在东大街的一家水墨轩里,属下以,”说到这里,薛忠突然顿了一下,又说:“属下以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说完后,竟然有些不忍心去看薛裕的脸色。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薛裕一拳打在书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五十两?柔儿的画像竟然只值五十两,立刻去查,那间铺子是谁的,这画又是如何到了那铺子里的!”
听到薛裕暴怒的声音,薛忠的心里其实也是愤愤不平,当年夫人在世的时候,与大人如同一对璧人,可是,自那件事发生以后,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里,薛忠立马拱手抱拳,恭敬的说:“属下立刻去查。”说完就转身推门离开。
“等等。”薛裕突然开口,薛忠停下了脚步,只听他继续说:“把簌簌叫过来,这孩子怕是也想她娘了。”接着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气声。
薛忠领命离开,心里却止不住的心酸,大小姐回来后,他从来不敢去见她,就怕想起过世的夫人,今日回来听府中的人说大小姐受了委屈,便忍不住去偷偷看了一眼,那眉眼,和夫人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时的东临酒楼里,飞影正向一袭白衣的男子汇报着有关薛簌簌的一切,突然又转换了话题,“只是,属下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闻言,宋霄琛看着手中祛疤膏的眸子里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涟漪,只淡淡的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