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薛簌簌起的早,便去薛珠儿的院子看望,薛珠儿也起了,薛簌簌进门便说道,“呦!起的这么早?”
薛珠儿答道,“孩子闹觉,总是睡不好,现在他睡着了,我倒睡不着了。”
薛簌簌观看薛珠儿的样子倒不像是发病的是好,索性坐了下来想要与她聊聊,问道,“新请的奶妈还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换?”
薛珠儿道,“其实都很好,只是我的孩子,我想自己带,但我总发病,又怕伤着他。”
抑郁症的人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薛簌簌问道,“我给你的药你喝了吗?”
薛珠儿愣了一下,说道,“喝了,都喝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薛簌簌皱了皱眉,早先伺候薛珠儿的丫头便来告诉她,说薛珠儿不爱喝药,经常把药倒掉。
薛簌簌便让人新熬了药送过去,薛珠儿便接着倒,如今看来这病情是又加重了。
薛簌簌说道,“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喝药,只有你的病好了,你才能亲自教导你的儿子是不是!”
薛珠儿听完薛簌簌的话眼睛一亮,说道,“你说的对,我要赶快好,不能再发疯了。”
说完,便从里屋端出来一碗汤药,便要往嘴边送,薛簌簌连忙上去阻拦。今天新熬得汤药还没有送过来,薛珠儿手里这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薛珠儿将薛簌簌推开,快速的将手中的汤药喝完了。
薛簌簌说道,“那个是凉的,对身体不好,下次记得要趁热喝,好吗?”
薛珠儿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再喝一碗。”
薛簌簌叹了口气。
薛珠儿回到了座位上,只发了一会儿疯,便安静下来,神色清明的说道,“薛簌簌,你恨我和我母亲吗?”
薛簌簌抿了抿嘴唇说道,“恨,但我更恨你母亲。”
薛珠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我母亲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止你,连我都恨她,我也恨我自己。”薛珠儿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说道,“薛簌簌,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薛簌簌道,“每个人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我相信,你可以做一个好母亲。”薛簌簌想起了自己穿越来到这里,遇到了宋霄琛,何尝不是对她无味人生的一种补偿,何尝不是让她再活一次呢!
然而薛珠儿终究没能抓住这次机会,十日后,院子里边张灯结彩,宋霄琛与薛簌簌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十月初,离现在还有十天,薛府的人们已经忙着布置了起来,宋霄琛也许诺她,要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
就在这时,薛珠儿院子里的丫鬟突然跑了出来,说薛珠儿不见了,薛簌簌连忙派人去找,最后在倚梅院的井里,找到了已经死去的薛珠儿。
薛簌簌呆呆的看着薛珠儿的尸体,内心也十分凄楚,便说道,“埋了吧,派人去祁阳王府,婚礼推迟到下个月。”说完,再也掩饰不住满目的通红,匆匆回了轻歌院。
她虽然恨薛珠儿,但原身的那点恨意早已在司徒氏死的时候便烟消云散了,而此时,薛簌簌只是在同情,同情一个被世家规矩与其母亲逼疯的女人,同情一个尚未满周岁的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