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彦呀,我觉得谭池应该不会是他们的人,他或许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许久没说话的司空浩突然开口说道。
“司空大人能否详细说明?”子彦说道。
“都说了别叫我大人,称呼我伯父便可!”司空浩无奈地说道。
“谭池此人贪生怕死,生性懦弱,能当上兵部尚书不仅是因为他深得先帝信任,也是因为先帝的宣妃的他的外甥女,当时宣妃极其受宠,所以陛下才将本来是兵部侍郎的谭池提拔为尚书。”司空浩说道,他在官场二十多年,看人自然比二十出头的子彦要准。
司空成轩说道:“朕今日也近距离接触了他,此人生性懦弱,实乃墙头草,朕不认为他有胆魄干出如此之事,在天牢中,他还提醒朕要慎用曲鸣王景和文渊,不要过快地给予他们权力,而且还跟朕提起了一个人,说此人才可能是幕后黑手。”
“何人?”
“镇安刺史,林锟远!”
“陛下,如若文渊等人干此事是为了林锟远,那林嘉延昨夜必死无疑,此事完全就是谭池混淆是非,企图扰乱陛下的思绪和判断,而且生性懦弱是可以装出来的。”
子彦接着说道:“谭池的外甥女萱妃,为先帝诞下一女,今年三岁,若李皇后死了,林嘉延侥幸逃生,那垂帘听政的或许就是萱妃了,萱妃父亲是方城刺史,所以她也略懂政事,若林嘉延继位后,她垂帘听政名正言顺,而且若林嘉延为帝,那她和先帝的女儿必然比现在陛下为君时更受重视。”
“贤侄认为谭池那种人会为了自己的外甥女赌上身家性命?”司空浩问道,显然他不赞成子彦的想法。
子彦答道:“或许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老朋友文渊了吧,他能做的就是在牢中扰乱陛下思绪,把祸水泼在南部的镇安刺史林锟远身上,不出所料的话,文渊下一步必有大动作,大到要与百官一起指责陛下,甚至......”
“甚至什么?”
“废帝!”
“放肆,他们凭什么?”司空成轩怒道。
子彦说道:“有陛下字迹的密诏,身中金蝎门之毒身死的前任中书令宇文泽,到时候谭池再一改口供反咬一口,让百官和天下百姓对陛下寒心这些足够了。”
“先不论此事是何人在幕后指使,也不追究这件事完成后究竟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破局,子彦的话有道理,那封密诏陛下你就没法反驳,到时候再来一个替死鬼说自己是毒宗金蝎门弟子,是我指使他刺杀中书令杀人灭口,一个冷血无情刚上任就刺杀先帝长子和前任皇后的外姓君王如何得天下九州的民心?”司空浩沉吟了片刻,说道。
“伯父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应当尽快破局。他们此次用的是阳谋,即使我们知道他们的手法也很难破局。”
“朕知道,阴谋和阳谋的区别就在于此,阴谋见不得光,只要将其动机和手法揭穿阴谋不攻自破,阳谋非也,阳谋就是他们光明正大的挖个坑让朕跳,朕明知道前方是陷阱,可朕只能往前,朕没有退路,且别无选择。”
“但是这种程度的阳谋也想废了朕?他们也太小看朕了,朕只要将计就计便可,京兆尹刘尚若模仿朕的字迹,府中必藏有朕写的东西。”
“陛下,刘尚一定写完都烧了。”子彦提醒道。
“朕知道,只要在他府中放几份朕写的东西不就好了?到时便找个借口,让都察院怀疑到京兆尹身上,命其查封刘府,一旦查到刘府里有朕的文书和字迹,便可定罪。”
“陛下准备让何人去刘府放置陛下的文书,毒宗金蝎门那边现在并不可靠了,不知陛下心中除了金蝎门弟子可还有其他人选?”司空浩思虑了片刻,问道。
子彦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微臣有一人举荐。”
“贤侄请讲!”。
司空成轩笑了笑,说道:“朕知道你想举荐谁,是那个人吗?”
“没错,正是剑道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