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前两日,父亲领着她到棉纱厂的仓库里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剥开层层包裹,只见几大箱的金银珠宝闪耀着耀眼光芒。
她惊的张大着嘴半天也合不上。
父亲指着那几箱宝物,对她小声却又激动的说道,“这些就是你的嫁妆!到时候啊,我派几个下人把这些东西直接从这里拉到叶家去!”
“父亲,你哪里来怎么多珠宝!”她道是激动不起来,反道是有些担忧,父亲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得来的?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只管安心嫁人就够了!”父亲并没有打算告诉她那笔生意的由来。
父亲领着她蹑手蹑脚的从仓库里出来,生怕有人进来看见了。
然而不幸的事,门外还真有个男人身影。
走上前一瞧,竟然是堂哥!
堂哥见到他们,一脸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他们在这里似的,“我说这边仓库里多了几箱珠宝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叔叔藏在这里的。”
父亲有些生气,严厉的斥责他,说道,“你是怎么恰好进来仓库的?你就别打那几箱东西的主意了!那是你堂妹的嫁妆!”
堂哥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嫁妆?我夫人的娘家那可是富裕人家,在全国的财富榜单上靠前的那种,你这些东西,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还不如见者有份分了呢!”
被他这样嘲讽,父亲生气的指着他骂道,“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等你那天为人父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父母心了!”
堂哥见父亲越来越恼怒,赶紧作揖赔罪说道,“叔叔,你可别生气!是我错了,不懂你的父爱!堂妹的嫁妆还是要有的!”,他眼珠子一转,又笑呵呵的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几箱珠宝是哪里来的?能把那渠道告诉我一声,我也来几箱!”
父亲狐疑的看着他,说道,“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的!更何况你手下还有那么多你父亲留下来工厂和宅子,就算你夫妻二人再怎么挥霍,也不会这般需要钱吧?”
堂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语气无奈,说道,“叔叔,你可不知道,我家那位管的严,家里的钱都被她拽在手里,我每天都是过着一穷二白的生活!我就想过过好日子,有点钱喝喝小酒听听戏,叔叔你就行行好,把那渠道告诉我吧,不然,我一个不小心把这事告诉婶婶,估计她又该带着她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咯!”
一提到二姨娘,父亲的语气就软了下来,“好吧,我再替你联系那位商人,看看他还有没有这样的好事。”
“谢谢叔叔,有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堂哥一个礼貌作揖,便离开了。
“父亲,堂哥这样做,是不是太为难你了?”她担忧的看着父亲。
父亲一脸的淡定,说道,“没有的事!你就别担心太多了,过两天你就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身体!”
“那好吧,父亲你不跟我一同回去吗?”
“我有点事情要去办,晚着时候再回去,你一人回去路上小心点!”
父亲叮嘱她后便匆匆离开了。
她回到家里,觉着一身疲乏,吃了点东西,便早早就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张妈拉起来穿婚纱。
“这西洋婚纱真是奇特,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哪有我们的传统礼服喜庆!”张妈一边替她拉直裙子一边抱怨,“幸亏小姐的肚子不显怀,这西洋婚纱这样紧着身子,要被宾客看出来了,那就糟糕了!”
她看着镜子里一身素雅的白色婚纱的自己,笑着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传统的婚礼繁琐的很,叶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十天时间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仓促,要是按传统的来,哪里能办的好!也就西式的婚礼简单些,也好少让我受些罪!”
张妈拿来白色婚鞋,一边帮她穿着,一边说道,“不是说晚上还要办回传统婚礼吗?”
“只是晚上在家里设宴,穿着中式的礼服,陪宾客喝酒吃饭罢!并不是办两回婚礼!顶多算是上下各一场!”
“小姐……”张妈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张妈,你这是怎么了?”她从未见张妈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哭过。
“小姐,我是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好福气!夫人嫁来舒家,我作为丫鬟陪着她来到舒家,她生下来你便撒手人寰,我却这样幸运看着你长大,如今小姐嫁到叶家,我作为老妈子又有幸陪着你到叶家。原本属于夫人好的福气,全让我给占了!”
原来张妈是因为这个原因哭啊!她可不这么认为,这完全是张妈的一己之见。
张妈哪里知道,她还觉得这么多年能得张妈的照顾,才是她的幸运!
她抱着泣不成声的张妈,笑着安慰她道,“张妈,别伤心了,母亲看到这一天,定是在天上谢你呢!虽然母亲不在,但是有你在,我从未感觉缺了母爱,你对我来说,是胜过母亲的存在!”
张妈擦了擦眼泪,从兜里拿出一盒胭脂,放到她手上,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小姐,你结婚,我一个下人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盒胭脂是用后院桃花做成的,送给你,当是我和你母亲共同的祝福了。”
她郑重的收过张妈的礼物,声音因为感动有些颤抖,说道,“张妈,这礼物,我很喜欢!”
在家里准备好一切后,他们就前往教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