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带着北泽黯然的离开了雨家,他知道就算是雨若晨现在回来,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由家族会议所得出的结果,不过福管家没有去祈求这些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祈求成功,北泽接下来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居然如此还不如直接选择毅然决然的离开来的更好。
原本福管家没有必要替北泽出头,他可以继续安安心心的在雨家当管家,但是他做不到,照顾好北泽,这既是他对雨若晨的承诺,也是他对雨菲的交代。
福管家带着北泽离开,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因为那些都是雨家的,并不属于他,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两个人走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算雨若晨回来之后想要寻找他们也没有找到,似乎已经不在南方了,雨若晨也不敢让驻扎在边疆的雨菲知晓,不然按照雨菲的个性,定然会孤身一人违抗领导的命令,直接回来,就这样不知情的雨菲硬是在边疆驻扎了足足十年,也没有回来,要不然雨家定然又是一阵天翻地覆。
眨眼十年过去了,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它可以让城市变化,可以让花草生死,可以让福管家白发苍苍,也可以让北泽长的更高,一切都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北方不知名小城的一座破落房子,墙壁残破不堪,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窗户上的玻璃碎的碎,裂的裂,用着一些泛黄的报纸和硬纸板糊上来阻挡风雨,这样的房子,让人怀疑冬天的寒风会不会从墙角的细缝里面钻进来
这样的破败小屋里面,房间却异常的整洁,房间的唯一完好的墙壁旁靠着一张满是药味的床笫,一位病态老者虚弱不堪的躺在床上,他不由自主的咳嗽着,看来病的相当严重,短短十年,原本看上去只不过中年左右的福管家现在却是已经垂垂老矣,看来这十年,他承受了很多,苦难和压迫让他异常的衰老,这十年来,生活异常艰难,他为了照顾北泽,在外面打了诸多份工作,只是一生为管家的他原本练习武术打熬的身体素质,也禁不住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去工作也不会知道工作的辛苦,没有了雨家庇护,外面的世界,相当的险恶,生活的无奈又有多少人知晓?上层社会有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害人手段,那么基层社会就是那么赤果果的弱肉强食,带着一个孩子,来到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从头开始做起,真的很是困难,想来原本身为世家管家的福管家也没有想到过他会去从事一些如此脏累的活计吧。
小病不医大病难医,长期的劳累外加以前的一些暗疾,福管家的身体早就一日不如一日,只是福管家却还是硬撑着,不说出来,但是当身子再也扛不住的时候,这些病患就都一下子爆发出来,而且恐怕已经药石无效了。
房子里面,还有一位十四五岁左右少年在病床前面细心的给福管家喂药,胸口挂着一颗似玉似金的坠子,证明着他的身份,他就是北泽。十年后的今天他身形纤细,修长的头发早已超过了额头,略微遮蔽了视线,脸颊略显消瘦看上去多多少少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的确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的钱都给福管家买药了,没有了收入却还要大量支出,北泽也只能省吃俭用,有一顿没一顿的对付着,时不时的还要出去拾掇些垃圾、破烂填补家用。
当初被赶出雨家的时候,他的心灵受到了重大的创伤,变得自我封闭,来到这里之后也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唯一能够和他说上话的恐怕就是福管家了,只是看样子,现在福管家也是时日无多了。
“嘭嘭嘭。”破烂不堪的房门发出几下声响,看来外面有人在敲门,只是在这里他们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敲门的又会是谁呢?
听到了敲门声,福管家病态苍白的脸颊露出了些许笑容:“阿泽,去开一下门吧。”
长发之下,没有人看的清楚北泽的脸,北泽一言不发,但是还是放下药碗,转过身前去开门。
“吱呀”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看着北泽,声音颤抖略带疑惑:“你,是北泽?”北泽并不答话,长长的头发下,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只是北泽似乎好像不怎么喜欢和这个陌生人待在一起,开了门之后,点了一下头表示礼貌,就找了一个角落蜷缩了起来。
“少爷。”福管家吃力的支撑起身体,想要起身。
“福伯,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中年人一个闪身就移动到了床边,看着病床上的福管家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联系我,福伯,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福管家露出一丝苦笑:“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是家族会议讨论出来的结果,就算少爷你是家主,也没有办法颠覆先祖留下来的规矩。”
雨若晨握紧了拳头:“福管家放心,我定然提你和北泽讨回一个公道,现在不说这些,我这就带你去看病。”说着就要背起福管家。
福管家一用力,居然没有起身:“没有用的少爷,我自己的身体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清楚,能够在走之前再见到少爷一面,我就已经满足了,其实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也不一定会写信到雨家,因为那里存在着太多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不适合北泽,咳咳,当初雨菲小姐把北泽托付给我们,也是希望借助雨家能够让北泽快乐,而并不是痛苦,雨家的人,特别是那些分支,太过于傲慢,那个时候的雨家真的不适合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