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还是很冷,王川觉得整个人都是发冷的,他自我感觉就是发烧或者是感冒了,说到底自己不是在冷风里吹过吗?王川裹紧了风衣,但是他觉得自己需要的是棉被,因为很明显的是他在发抖,牙关都是打颤的,为了取些暖只能够整个身体龟缩在角落里。
难怪修仙要脱离肉身,没有了肉身自是没有痛苦牵绊,尤其是在病痛这方面。
老太太一直死盯着他,仿佛下一刻王川就要死在车上了。王川自觉心口上被挤压着,和刚刚不同的是,之前是被厚重的空气挤压,而现在却是像千万张薄纸,一层一层的在心口上敷着,这些薄纸冰冷粘腻,压在心口上甩也甩不开,黏的像涂了厚厚的胶水一样,恶心的他想吐。
王川实在是忍不住想吐,但是离下一个站还是有些路程的,他不敢让那个女司机中途让他下车,王川怕司机肯定阴阳怪气不让他下,老太太还说不准在旁边嫌弃自己连累她晚回家,起哄着不让他下车。
这世间上坏人无赖厚起脸皮来可没人受得了,正所谓人至贱无敌。
王川因为自幼体弱多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胃一阵阵的抽搐。眼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这不是个好兆头,要是在路上生起病的话,会很难熬的。恐怕会因为腿软连路都走不动。
为什么还没停下,为什么还没停下?
他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解决当下的问题,他很想离开这里。
如果换做别人估计会着急上火不管不顾一定要下车,但是王川实在是太老实了,也太弱不禁风了。大脑在晕晕沉沉,胃毫不留情的疼给大脑看,王川只差两眼一抹黑,死了算了。
车窗外的树还是一排排的往后倒着,只能够看着窗外缓解下痛苦。车窗还倒影着车厢里的人。
其实王川还觉得很冷,从一上车开始就很冷很凉,有点像南方的冬天里那种潮湿刺骨的冰冷,在这种无论穿了多少件衣服都不能捂暖身体的日子里,王川的手脚都是这样寒凉的。
公交车里有些风,是后头打开的车窗刮进来的,一定是。
王川极力的看向窗外,以分散注意力,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感觉到不舒服,就好像你坐在车上要去很远的地方,然后中途人有三急不得不解决,然而在高速上不能停靠没有卫生间,要等两个小时到服务区才能解决问题,你注定要在两小时的煎熬中坐立难安。
这种坐立难安的煎熬在一阵风以后愈发诛心,王川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要动摇。他开始陷入了一阵恍惚,也不知道贴在车窗外撕裂的***到底是自己的幻象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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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着人已经发疯似的逃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了,她现在有点懵圈。
前面是一条河,是西江的分支,只要跳下去,尸体就会沿着支流流入西江。
这个男人居然一口气往那边跑了,老太太有点害怕,还是拿出了手机,打通了报警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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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自以为没有什么女人缘,且长到这么大,接触的女人多是多,但大部分都是学生,多少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亲密接触是没有可能的;亲密些的,就是母亲、养母和孟姜,母亲这些就不必多言,孟婆倒是最近跟自己的关系突飞猛进,但还没有到特别亲密的地步,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忙碌,一方面是因为王川太过羞涩;至于陆敏生……完全没有把她当过女性好不好!那是块光有女性外表的木头啊木头!
能够锤死人木头就不必多说了,孟婆是活了千百年的职业女性,是个强悍厉害的御姐,而母亲向来都是作为严母为主,温柔体贴,说话轻声细语的女生,王川可是很少见到。
内衬里的符咒不知为何全部都湿透了,湿了水的符咒是失了效力的,王川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出了这么大的汗,隔着衣服都能把整件风衣给湿透了,他现在只能恐慌的坐在石头上,粗粗的喘着气。
“老师,我给您擦擦汗吧。”
少女倾下身子,用粉色的手帕拂拭着王川额上的汗水,王川条件反射的躲开,就差没一巴掌拍上去了。
“不……不好意思……刚才跑的有些急。”
少女只是露出羞涩温柔的笑,似是不在乎的样子,继续擦净男人额上的汗液。动作细腻温柔,宛若清风。且两人靠的比较近,连少女身上的体香亦可闻到。
王川兀自红了脸,手上不自觉的捏住了大腿。